老七为了那个格格,还消沉了一段时间呢,怎的如今却说出这样模棱两可的话呢?
皇上又多看了余十九两眼,只觉得这位富察沅芷,和当年那个余十九,容貌上很是相似。
只是性子不太像,明显更加沉稳了。
到如今,胤佑也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怎么回事,老爷子竟然开始怀疑十九的身份了!
他微微叹了口气,跪在地上,“皇阿玛,儿臣有错。”
“你有错?”康熙看向胤佑,“说来,朕听听。”
胤佑面露愧疚地看了余十九一眼,而后开口道:“儿臣对不住沅芷…”
余十九愣了一下,适时露出哀伤的表情来。
“那段时间,十九没了,儿臣难过,富察格格不忍我如此,便陪我去椒舒别庄游玩,儿臣在别庄见到沅芷,只以为是十九回来了,醉酒之后,将人幸了。”
余十九努力回想当初富察敏敏给自己说的情况。
可也只说她是富察氏的女儿,是富察敏敏的族妹,至于其他,那文书上倒是写了,可她当时只有满心愤懑,根本没有多想。
胤佑又继续说:“儿臣酒醒之后,觉得自己荒唐,落荒而逃。”
说到这儿,胤佑给皇上磕了个头,“儿臣没有担当,丢了爱新觉罗家的颜面。”
皇上却根本不在乎这什么颜面不颜面的事情,只冷眼看着胤佑。
“直到两年前,儿臣因公再到椒舒别庄,才知道那一次后,沅芷便有了身孕,还生下一个不足月的孩子,儿臣感念她一片痴心,又……”他顿了顿,似是难以启齿一般,“又见她与十九一张相似的脸,终究还是将她带回了府上。”
康熙看着跪在地上羞愧难当的儿子,寂静的氛围在南书房之中萦绕不散。
良久,康熙才问:“那孩子,如今快有五岁了吧?”
“已经有五岁零两个月了,弘煦是七月子。”
康熙不置可否,“行了,腿脚不好就别跪着了,起来吧。”
胤佑规规矩矩行了礼,这才起身落座。
皇上又转头看向余十九,“你是富察家的闺女?”
“回皇阿玛,儿媳是富察家的闺女,早年跟着敏敏姐陪嫁进七爷府上的,但是当时的七福晋要另外安排丫鬟,我便被安置去了椒舒别庄。”
皇上食指和中指并拢,在桌上敲了一下。
梁久功忙端了七分热的茶送过去。
“老富察有四个儿子,你阿玛,行几呀?”
余十九怔了一下,想到富察敏敏当时说的是,自己这个身份是她的族妹,便又答道:“皇阿玛,儿媳的玛法并不是富察大爷爷。”
“嗯?”康熙故作疑惑地揉了揉自己的额角,“朕记错了?”
“儿媳的玛法是富察大爷爷的三堂弟。”
康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却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余十九,而是继续问:“你母亲,是哪一支啊?”
余十九面露惊慌,扭头看向胤佑。
“皇阿玛,沅芷的额娘,在她幼时,就已经不在了。”
康熙看着这二人,冷笑一声,抬手重重拍在桌子上。斥道:“是不在了,还是你给她安排的身份,她没记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