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余十九伤的好啊!她喝了酒,待会儿余十九身上出了鱼鳞,定是藏不住的,这妖邪一出,连老七都得死,谁还会计较他推了余十九一把,世人只会称赞他慧眼如炬,一眼就看出那七福晋是个妖孽了。
“什么妖孽!还在胡说!”
“皇阿玛稍待片刻,便可知晓真相如何。”胤礽还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康熙见状,便也没有继续多问,事实上,他自己也有些好奇,余十九身上会不会出现鱼鳞。
上次在南书房,那杯酒被弘煦喝了没事,他就默认了余十九也不会有事,后来才想到,这可能是个谬误。
不过没有人再提起,他便也不好出尔反尔继续追究。
这一次,倒是可以借此机会瞧瞧,他这七儿媳妇身上到底有没有什么蹊跷。
梁久功也赶忙上前,想要把胤佑扶起来,“诶哟,七爷,地上凉,您还是先站起来吧,小心伤了膝盖。”
康熙这会儿才想起来这儿还有个苦主呢,“你先起来吧,若是待会太子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朕决不轻饶他!”
胤佑这才顺势被梁久功扶起来。
因为跪了太久,身子跟着踉跄了一下,被梁久功扶着才能站稳。
却丝毫不顾自己的身体状况,眼巴巴地看着那紧闭的殿门,叫人忍不住心疼。
梁久功亦是如此,还轻声劝了句:“七爷放心,七福晋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胤佑似是被安慰到了,朝着梁久功扯了扯唇角,只是这笑,比哭还难看。
终于,在众人大气都不敢喘地等了一个时辰之后,殿门才终于缓缓被推开。
胤佑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嗖”的一声就钻了进去,“沅芷,沅芷你怎么样?”
余十九脸色苍白,趴在床上,宫人们正在收拾那沾满了血的绷带,装了满满两大盆,还有两大桶的血水。
殿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浓重的血腥味飘散出去,差点熏了众人一个跟头。
皇上的脸色也沉了两分。
看着皇上进来,余十九忙挣扎着要行礼,被康熙拦住了,“不必行礼了。”
余十九还是挣扎着:“谢皇阿玛恩典,但儿媳想为自己求一个公道!”
鲜血瞬间就浸湿了余十九后背的衣衫,“儿媳身为大清上了玉牒的七福晋,不过是劝诫一个蛮横无理的女子几句,何至于太子殿下对儿媳下如此重手?”
“早前太子殿下就曾经为了那个外室女,将儿媳掳去,也不知是从哪儿听来的谣言,要扒了臣妾一身皮给那外室女将养身子。”
“儿媳当时觉得太子痛失所爱,心中愤慨悲痛,便不曾追究,却不想太子竟然在太后寿辰之上对儿媳动手,意图害死儿媳。”
“儿媳自问做了七爷的福晋之后,谨言慎行,拘束自身,协助七爷管理府上中馈,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故此舔着脸求皇阿玛为儿媳做主!”
余十九那一身的血和苍白的脸色,已经让人心疼,再加上这执拗的表情,更是令人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