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晓菁憋着一口气,在城中转了好久,终于找到一家看似还算干净一点的药铺。
“宋晓菁,加油。”暗暗给自己打气后,宋晓菁跨步踏进了药铺。
药铺很小,只有一个柜台,一个头发灰白,穿着长衫的老者手臂撑在柜台上,脑袋有规律地一下又一下地打着瞌睡。
“您好,请问您这里收药材吗?”宋晓菁走上前轻轻敲了下柜面,见老者被惊醒,忙有礼貌的问道,“我是青山村的村民,从山上采了一些草药,您看看吗?”
老者蹙眉,眯起眼来打量着跟前的宋晓菁:“草药?这大冬天哪里还有草药,走走,别妨碍我做生意。”
“老板,我来都来了,你最起码先看看我的草药,再确认收不收吧?”宋晓菁解下箩筐将炮制好的草药一一放在柜台上,“这些草药我都已经处理过了,能大大方便药铺直接售卖。”
老者望着宋晓菁一个接着一个拿出处理干干净净的草药,原本面上的嫌弃转为惊讶:“小姑娘,这草药你是怎么弄的?”
宋晓菁微微一笑,很是自信道:“这些草药都是我自己处理的,而且我刚刚在街上药铺转悠一圈,应该没有我处理的这么好,老板你要是想听,我为什么要这么弄,我也可以解释的。”
老者见眼前的小姑娘举止大方,说话匀速有序,渐渐来了兴趣:“那你说说看,你说好了,兴许我就收了。”
“好。”
宋晓菁指着其中一样草药道:“这是柴胡,柴胡一般有多种炮制手法,醋炙、鳖血制、酒炙、炒制、制炭、每一种炮制的办法各不相同,自然柴胡的功效也会变得不同,我临时出来着急,就切制洗净,润透,切厚片,干燥处理。”
老者见宋晓菁说出自己都没听说过处理草药的办法,顿时眼睛一亮,宛如找到知己一般:“小姑娘,你说这,这……”
“炮制。”宋晓菁笑着接过老者的话,“炮制也称炮炙,可以让中草药加强疗效,便于制剂和贮藏,使药物纯净减少毒性。”
老者听得很有感触,顿时再也不敢轻视小姑娘,拱手客气道:“老朽翁常,周围街坊店家,都称呼我为翁伯,刚刚言语不得当,还望姑娘见谅,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翁伯好,我叫宋晓菁,您喊我晓菁就可以。”宋晓菁爽朗一笑,略微紧张地看着翁伯,“那这些草药,您收吗?”
“收,晓菁姑娘,把这药处理这么好,能减少我不少时间,我自然是要收的。”翁伯点头应道,“不过,你这都处理好的药,是不是要比没处理好的,卖得贵些?”
宋晓菁很诚实地点头:“是的,不过我也是第一次这么处理,翁伯您肯收下,我就很高兴了。”
翁伯数了数柜台上的草药,一共是五种,再拿出戥子称量,最后伸出二根手指:“二十文如何?”
才二十文。
简直比宋晓菁心中最低心理价还要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