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夫,你的话,我们能理解,但这种东西,我们从来都没有见过,即便拿给百姓们,多半是不相信的。”一位白发苍苍的郎中,指着放在桌上的玻璃瓶,还有一根根细针,口气中带着些许傲慢,“我们行医,讲究望闻问切,而你这些东西,完全不在我们所学范围内,所以我们才会提出质疑。”
“你们可以提出质疑,但现在就是这个东西,最管用,见效最快,当然如果你们一定要坚持,那我也可以给你们时间,让你们去研究出治疗跟天花的药方来,但你们不要忘了,天花扩散的速度可不等人。”
“哼,我们还真不信,我们这么多有经验的郎中,还比不过你这个小丫头。”
“就是,试试就试试,我们可都是有经验的。”
他们都这么说了,宋晓菁也懒得跟他们理论,转身就把天花疫苗全装到药箱里,背起药箱就往外走:“那各位,我们就各凭本事,治病救人。”
“菁儿,等等我。”
傅子毓望了一眼屋内的郎中们,转身飞快跟上小女人的步伐。
“菁儿,你为什么要走,他们不听话,我打到他们听话就好了。”
“没用的,自古,中医与西医之间的问题,就从未解决过。两者医疗理念的不同,中医是规律的总结,西医是规律总结。打个比方,如果现在一个房间出现了老鼠,西医的方法就是哪里出现老鼠就在附近放老鼠药,毒死老鼠;而中医的办法则是打扫卫生,保持环境干净卫生让老鼠没有生存环境而饿死。”
“原来是这么回事,说到底,这两套理念都没错,只要能治好,就都是好的。”
“我是这么认为的,但有些人可不这么认为,现在天花蔓延的很快,我的天花疫苗能在短时间内阻止蔓延的速度,而他们现在还没开始研究,最起码要花上个三五天,当然我没有贬低他们的意思,就是觉得,明明都都是想尽办法多救一些人,病人还没说什么,咱们先内讧了。”宋晓菁低头苦笑,又或者,是自己太依赖系统内的药物,觉得有药物在,自己名扬天下是迟早的事儿。
如今一看,自己真是太天真了。
病人所想,谁把我的病治好,谁的医术就厉害。
可郎中所想,宋晓菁带来的一些理念,会不会动摇云月数百年来医学根基。
“菁儿,你别想那么多,咱们先救人,反正救人准没错。你不是跟我说过,要靠群众基础嘛,只要我们后方站得群众多,咱们就是胜利的一方。”
宋晓菁停下脚步,扭头看一脸紧张的糙汉:“你刚刚还真凶悍的,差点把我都给唬住了。”
“啊?那菁儿你没被吓到吧?”糙汉更紧张了,下次再发火,一定要跟小女人提前打招呼,他在心里小本本上记下了。
“笑话,我有这么弱吗?”宋晓菁将药箱往糙汉手中一塞,“走,咱们先上沈家,刚巧见见沈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