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痴了,便没有走到近前,但子墨还是感受到了她的存在,浅浅笑了,目光示意她过来。风怀瑾过来后,坐在对面,他却手出袖口,指了指风怀瑾的袖子,示意他要把脉。风怀瑾一怔,伸手过去,子墨把了脉以后,笑道:“恢复很好!”
风怀瑾见他笑的温柔,去了几分忐忑之心,看着他小心翼翼问道:“你是刻意惜字如金,还是有什么…..?”
风怀瑾本来想说旧疾,但想着这不就是明摆着问别人有没有病吗?如此不礼貌,便说不出口了。
子墨摇了摇头:“我不爱多说!”
原来并没有什么旧疾,只是不爱说那么多话罢了。风怀瑾想了想,自笑了笑,喃喃道:|“他医术这么厉害,若是有病,怎么会救不了自己呢?自己当真是多虑了。”
一时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歉仄道:“对不起,我…..”
子墨仍旧是摇了摇头:“是我的问题!”
风怀瑾见他不怪,心下舒缓,想到刚才他拿书看的样子,便没话找话道:“刚才见你坐在这里看书,想着你若是考中状元倒是能有一番作为,可惜整日在这林中砍竹盖屋,当真是埋没人才了!”
说完风怀瑾兀自笑了笑。
子墨也浅浅一笑,却目光澄澈地回道:“这样,我很喜欢!”
风怀瑾微微一怔,子墨补充道:“我喜爱山野,不羡庙堂,这样,就很好!”
风怀瑾见他说的认真,也只能莞尔一笑:“那当真是可惜了你这人才!”
这一次子墨仍旧是摇了摇头,认真地看着风怀瑾说道:“人生在世,最易随波追流,最难逆流而行。以心之所想而活,知道自己所爱所取并为之所行,最难得!我喜欢这样,不可惜!”
风怀微微惊讶,想着这一句倒是自己见到他以来,所说的最长的一句了!当下细细品了,想他这句话便是说自己想要什么便为之努力得到,最是难得、
这世间,多的是因为世俗而随波追流的人,少的是不顾异觑而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多少人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又有多少人知道却又做不到自己想要的,还有多少人被迫去追求自己并不想要的,如此算来,活的明白,想的明白,做的明白的人当真是少之又少。
很多人不知道自己为何而生,又为何而活,碌碌一生,却说不出此生足矣,却多的是抱憾一生。如此一想,子墨心之境界当真是超出凡人。
只是风怀瑾如此一想,不免又朝着自己身上所带,想着自己不知是谁,不知来历,不知去往何处。不知道该做什么,又不知道想要什么,当真可惜的是自己,如此虚度光阴,碌碌无为。瞬间神情一暗,说道
“子墨,你当真是活的明白,可惜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子墨笑道:“是谁不重要,想要成为谁,才重要!”
风怀瑾想着又是一怔,人之出生本就不同,何必计较自己生在何处,又是何样?水向东流,叶落秋风,最终你要的不是你是谁,而是你想要成为谁。
突然风怀瑾心若敞窗,豁然开朗。想着自己便是失忆了又如何?那只能代表曾经,自己活着,就可以再创造一个又一个的记忆。若自己总在纠结是谁,来自哪里,那岂不是连未来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