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母亲为风怀瑾做的那一身红色大氅,银狐虽然说是柳宜宣猎的,但是那一次是柳宜宣和自己母亲一同上山的,回来的时候自己母亲身上还有血,但是却并没有受伤。当时南宫峤以为自己母亲性格软,被吓的溅到了。如今想想,母亲回来说这个东西自己要好好收藏,当传家宝,而且穿女不传男。南宫峤只当是母亲又想起了那个姐姐。
但是听宜扬叔叔说母亲喜欢打猎,那么那一只银狐很有可能是自己母亲猎到的。
风怀瑾听后,心头一热,原来那个银狐皮,从始至终都是自己母亲给自己留的。
同时风怀瑾和南宫峤想着,为了不暴露出自己和往日有丝毫痕迹,宜宣叔叔成了山中最糙的猎户,自己母亲则是成了连个鸡都不敢杀的柔弱女子。想想又觉得好笑。
但是笑后风怀瑾却想到那日山庄被血洗,自己母亲却安静祥和地躺在床上,嘴角边还挂着淡淡的微笑,她明明有自保的能力的,但是在对方说出是自己的女儿想要杀她的时候,她却因为那份愧疚和悔恨,心甘情愿死在她们手中。
临死时都是一种解脱的超然,甚至告知小峤不要报仇,原谅姐姐。
明明自己的母亲为了自己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却总是将自责留给自己。风怀瑾笑着笑着便哭了。
这一日,柳宜扬那边总算是将大部分的人都让风怀瑾见过了,也可以说是大部分人都见过风怀瑾了。得到的最后结果就是柳宜扬竟然在短短的半个月时间里,为风怀瑾筹集到了五千人的军队。
虽然风怀瑾这段时间见过很多将领,也大约知道了自己父亲的影响力,但是真的知道有这些人的时候,还是让风怀瑾大吃了一惊。虽然和青木的五万禁军相比实在不算什么,但是对于赤手空拳的风怀瑾来说,已经是超出她想像的好了。
一群人聚在云登峰上,毕竟是第一次正式的将领聚首,虽然他们对风怀瑾很是尊重,但是风怀瑾也知道这份尊重不是来自自己,而是自己的父亲。所以风怀瑾和南宫峤在席上很是恭敬,都是以晚辈自居。不过柳虚渺来提醒风怀瑾,可以近下,不可弃尊。
风怀瑾想了想也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虽然柳宜也扬将人都给自己带来了,这份尊敬也不是给自己的,在这些曾经四处征战的人眼中,风怀瑾和南宫峤确实太小了。小峤可以就以晚辈身份自居,但是风怀瑾不行。她是八王子的后代,必须有皇家威严,就算她这些年没有,以后也必须有,否则本身就不将她放在眼中的人就更是不把她当做一回事了。
所以她可以恭谨谦和,但同时必须带着威严。不过风怀瑾也知道这样也不够,还必须要有能够震慑对方的能力。
风怀瑾是风系武者,当今世上无人能敌,想要震慑对方自然也不难。举手投足间就能让别人望尘莫及。不过风怀瑾也是适可而止,而且初次见面,震慑后便是恭敬,都是一些沙场之人,自然豪爽,幸而风怀瑾也不是个娇滴滴的姑娘,倒是没让人有拘谨。
只是风怀瑾还是无可避免地喝醉了。
柳虚渺和柳贤帮助风怀瑾将所有人安排休息,南宫峤早已经喝得头昏眼花像是死猪一般躺在那里睡着了。
柳贤打了他两巴掌都没打醒,接着走了过来问道:“瑾姐姐,你怎么样了?我扶你回房休息吧?”
风怀瑾摇了摇头,但是看着柳贤的时候也是忍不住一个看两个了,她声音有些微颤地问道:“你的凤哥哥呢?”
今夜,风怀瑾除了不得不陪这些人喝酒的同时也是因为白狄凤来了,而且不是他一人,他终于是将凌阳公主带来拜见了舅舅,不过这个院子并没有让凌阳公主和白狄凤进来,所以风怀瑾看不到白狄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