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雯呢?”然而陆老夫人只是轻轻地拍了拍陆二夫人的手背,以作安抚,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却不是她的问题相关。看着屋里就只有阿九和二媳妇,陆老夫人不免一叹:“熙雯这性子啊,还是如当年一样,从未变过。”
固然陆二夫人方才从阿九嘴里得知了大嫂身在何处,但是终究不曾开口,只是看看阿九,而后示意她来回答。接收到婶婶的目光,阿九有些愧疚,不过到底也还是凑到了祖母跟前,低声说道:“母亲追悔莫及,急得不行。看着她六神无主的模样,阿九惩罚母亲跪严华殿去为祖母祈福了。”
“母亲言行无状,还请祖母莫要将那些有口无心的话放在心上。”尽管看着祖母的表现,就知晓她不曾怪罪母亲,但是阿九还是止不住的歉疚,垂了头,低声说道:“毕竟祖母最是知晓母亲为人,她,她终究也只是关心太过。毕竟父亲是她的软肋,关心则乱就会口不择言。”
阿九期期艾艾的表现,看得不免叫人阵阵心疼,面对至亲之人,再如何落落大方都是虚。陆老夫人闻言倒也不恼,只是笑,谑言:“果然是亲母女,这老人家醒来了也没一句问候,满心满眼儿的就只有亲娘呢!这脾性,倒是跟你母亲一个样儿,大的满心满眼的只有笛春,小的这一个也只看得见亲父母。”
陆老夫人故作伤感,眉角眼梢都是笑意,是以,阿九也迅速地调整好了自己的思绪。一扫方才的小心翼翼,忐忑不安,看着陆老夫人的眸光之中少了灰暗之色,多了许多狡黠的意味:“祖母可是醋了?”
也不需要回答,阿九自问自答:“定然是了,可见祖母身上应是都好了,如此才有编排打趣阿九的心思。如此,阿九先替母亲求情,询问父亲状况,便也在情理之中了。”原本阿九还是玩笑,但是说到父亲之时,神态顿时一凛,眸中顿时不见调笑,多得是认真和严肃:“祖母婶婶都不要瞒着我,方才的签文之上,到底说了些什么?事关父亲,若是您们存心瞒着阿九,阿九反而心不能安。”
阿九话音刚落,陆二夫人便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支撑着起了身的婆婆,见她眸光也随之一黯,知晓她心底的恐惧半点不比大嫂少。只是一切都还未定,最后的结果便也并非如签文之上所言,但是看着婆婆,陆二夫人知晓,她也是将云慧大师的拆文解字听入了耳,放在了心间的。
“说是你父亲今年有一大坎,极其凶险。”就在陆二夫人看着婆婆脸色顿时一沉,还下不跟着该怎么应对阿九之时,耳边便响起了婆婆严肃的嗓音:“阿九也大了,既然有心探知,瞒着掖着搪塞过去也不是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