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已经子时了吗。”
李道松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现在已经实行宵禁,戌时过后就不允许任何人上街,包括打更人也是如此。
一丝寒风吹过冷清的街道,李道松打了个寒噤,不禁感慨这次竟然是敌在明,我在暗。
李道松继续在冷清的街道中走动,右手保持在刀柄旁小幅度的摆动,保证第一时间能拔出刀。
神经紧绷着,警惕走过的每一个阴影。
心里盘算着如果对方从下一个阴影中突然冲出,他该如何应对。
片刻后,李道松看到了一个昏暗的死胡同,深吸一口气,无谓地踏了进去。
“如果对方想袭击的话,这里是最好的地方。”
李道松站在死胡同中间,突然脑后突起一股劲风。
“来得好!”
李道松心中暗叹一声,一个跨步跳到死胡同最深处,躲过身后挥来的刀刃,右手抽出腰间的腰刀,转身正对敌人,背靠着墙,一瞬间就做好了应战的准备。
“我知道你是个诱饵引诱我上钩,但你可真是有勇气啊。”
李道松望着站在胡同口的壮汉。
对方肩扛着一把大刀,脸上蒙着黑布,借着微弱的月光,依稀能见到对方赤裸的手臂上有一大块胎记。
“既然如此,那你的头……我就收下了!”
说罢,那人举着大刀径直冲来,刀刃直接砍向李道松的脖子处。
李道松低头躲过,挺刀刺向那人的小腹处,对方当即向后跳开,他刺了个空。
李道松深知自己位置相当不利,背靠墙没有闪躲的空间。
于是他趁对方后跳时,一个箭步跨向前追击,刀锋向那人脑门劈去。
那人举刀防御,兵刃相碰,发出“铛”的一声。
接着那人大喝一声,用一身的蛮力直接把砍来的刀锋顶了回去。
就在这时,李道松左手突然从腰上抽出一把匕首,迅速地往那人的眼睛划出一刀。
但对方的反应也是相当之快,立马后仰头,踉跄地往后退了两步,躲过了这下挥击,保住了双眼。
“真不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对手呢,居然耍阴招。”
“彼此彼此,你不也是偷袭起手的么。”
李道松反唇讥讽了一句,随即从怀中拿出那个竹筒,拉下尾部的引线,一朵绚丽的烟花绽放在夜空中。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赶快逃跑,不过,我是不会让你跑掉的。”
“哼,真有自信啊。”
说罢,那人转身就逃,李道松当即拔腿追了上去。
那人跑到胡同口,街道的另一边,刘启恒率领着二十余名士兵提刀追了过来。
那人“啧”了一声,往另一边跑去,李道松也紧追在其身后不放。
那人跑过一个街道,转进了一条偏僻的胡同里。
“再见啦,各位。”
那人大叫一声,把数颗圆球砸到地上。
随着噼里啪啦的爆炸声响起,浓厚的白雾弥漫在整个胡同中。
李道松追到胡同口,停住了脚步。
“这雾可能有毒,别追了。”
李道松伸手拦住了刘启恒。
“今晚先回去吧。”
“那……你看清他的样子了吗?你认识他吗?”
刘启恒问道。
李道松摇了摇头。
“他蒙着脸,我只看到他右手臂上有一大块胎记。”
“那就麻烦了,打草惊蛇,再想抓到就困难了。”
说罢,刘启恒托着下巴思索了一阵。
“现在先加派人手守在城门,绝不能让他跑了。”
“大人,在下知道他是谁。”
追击的其中一名士兵上前抱拳道。
“哦?那你说一下。”
“我一开始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但这位兄弟也说看到右臂的胎记,那没错了。那人是刑部的刽子手之一,名字叫刑何,我押送犯人时见过他几面,对他手臂上的胎记印象深刻。”
那士兵回答道。
“那好,李道松,你明天带人去挨家挨户地搜,把他找出来;我去刑部问问,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
“陛下,臣已经查出了密信的始作俑者,正是副丞相薛涛!”
冯耀森在早朝上大声说出了关于那封信件的调查结果,魏忠柏抬头望了一眼郭启郢,显然后者对这个结果相当满意,没有出声反对。
薛涛也就这样被卫兵压了下去,虽然他大声喊冤,大声为自己辩解。
但朝中没有一个人为他说话,包括魏忠柏。
自此以后,魏忠柏再也无法号令群臣了。
朝廷上站着的都不是傻子,一个人连他自己的学生都可以出卖,那自己也完全没有必要为他卖命了。
而至于薛涛,他第二天被发现死在了刑部的大牢里,死于非命。
是谁做的,已经不重要,也没有人在意了。
看着自己的学生被押走,魏忠柏的声音显得有些苍老无力,恳求道:“陛下,臣年事已高,希望陛下可以批准我告老还乡。”
面对魏忠柏的辞呈,郭启郢象征性地挽留了一下,然后就批准了他的辞呈。
在这期间,文武百官中没有一个人为他说话,正如魏忠柏没有为薛涛说话那样。
这一瞬,魏忠柏已然是众叛亲离。
随后,曾志阳也装模作样的提出辞呈,然而却被郭启郢严词拒绝了。
魏忠柏一愣,然后瞬间想清了一切,原来内鬼是他啊。
但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败者还是早点退场吧。
早朝散后,郭启郢一脸愉悦的回到了自己的书房,心情愉悦地坐下,笑道:“没想到这么简单就搞定了不可一世的魏忠柏。”
站在他旁边的皇宫侍卫长,同时也是帝国七将之一的神弓吴岩问:“陛下打算这么放过魏忠柏吗?”
“当然不可能放过他。”
郭启郢轻蔑的哼了一声,说:“就凭他犯下的罪行,万死都不足以复。不过俗话说得好:‘困兽犹斗’。要想解决他,那就要把他放出来,让他逃跑,然后再一路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