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书刘启恒坐在自己书房中，背靠着椅背，有些颓废地双眼望着房顶的瓦片发呆。

现在时间已经是半夜了，但他并没有感到丝毫的困意，他还要等，等李道松给他传来好消息。

书房的木门发出“吱呀”一声，脚步声响起，有人踏入了房中。

“李道松。”刘启恒低下头，看着走入房中的人，问：“你已经送他去见魏忠贤了吧？”

“没有。”

出乎意料的发言，刘启恒愣住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看李道松走到书桌前，将一张纸放在了桌上。

“这是什么？”

“冯耀森的假条。”

李道松将晚上发生的事简略描述了一下，刘启恒听罢，皱着眉头问：“那些日月会的家伙可信吗？你可是亲自带兵清剿了他们在京城的分会的，能信得过他们么。”

“也许吧。”

“也许……”

刘启恒无奈地叹气摇头，站起身，一边走一边说：“我要睡一会儿，等会上朝看看你赌的这一手靠不靠谱吧。”

“我从不赌。”

……

说是要睡一会儿，然而躺在床上的刘启恒根本睡不着，只能早早起来，沐浴更衣，准备进宫上朝。

一路匆匆走入朝廷之中，眼睛扫过朝中群臣，也确实没有找到刑部尚书冯耀森的身影，他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

“陛下！”早朝刚开始，群臣中就有人上奏道：“刑部尚书今日无故缺席，恐怕他……”

“启禀陛下。”兵部尚书刘启恒跪下上奏道：“臣今日清晨途径冯府时，冯尚书称其昨夜不慎染上风寒，故无法前来觐见陛下，特请微臣带假条来请赐告。”

刘启恒双手呈上冯耀森亲笔写下的信件，郭启郢看吧，冷笑一声，扔在地上，说：“准了，冯尚书还是好好养病吧，三月内回来即可。”

“这……”

底下群臣议论纷纷，但事实如此，他们也无法反驳。

“说起来，昨日吏部尚书熊空本打算上书举荐新的丞相。”郭启郢继续说道：“结果因为他的死而推延了，不过还请众爱卿放心，朕已经找到合适的人选了。”

底下一片哗然，不少人下跪祈求道：“陛下！还请三思啊，这不符规矩，理应先举荐新的吏部尚书，然后……”

“放心，朕的眼光不会错。”

“陛下！”

“传！丞相曾志阳！”

“什么！”

朝中一片哗然，几乎所有的臣子都回过头，目瞪口呆地看着大殿门口身穿绣有仙鹤补子官服的曾志阳，有些人甚至吓得坐在了地上。

曾志阳迈步从文武百官中穿过，来到龙椅下，双膝跪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平身。”

曾志阳站起身，转头看着被惊呆的朝中文武百官，脸上带着胜利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