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敲门吧。”

张志恒敲响了门，片刻后，一名仆人打开了门，用怀疑地目光盯着两人道：“请问二位是……”

“我们是黄老爷派来的。”刘萧亮出了黄山锄给他的腰牌。

“哦，原来是您二位啊，老爷已经跟我们说过了，他现在估计已经在大厅里等着二位了，请进。”

于是，刘萧与张志恒踏入府中，跟着仆人来到正厅，黄老爷的侄子就坐在正中间的太师椅上，他双手撑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黄祥森大人。”刘萧上前抱拳说道：“在下刘萧，奉黄老爷之命前来调查有关失窃的事情。”

“好。”椅子上的黄祥森站了起来，招呼道：“你们终于来了，快，上茶，你们听我慢慢道来。”

仆人端来了三盏茶递上，黄祥森清了清嗓子道：“那批货物本来放在仓库里好好的，然而却突然失踪不见了。”

“突然？什么意思？”

“就是明明昨天放进去，锁好门，第二天再打开门时就发现，里面连根毛都不剩了。”

“这么离奇的么。”刘萧皱了皱眉头，又问道：“那仓库有窗的吗？”

“有，但那窗可装着好几道铁栏杆的呢，听说江湖上有人会缩骨功潜入，但货物肯定是不会缩骨功的呀，对方是怎么带着货物逃出去的呢。”

“嗯……也就是说，对方是走门离开的咯。”张志恒思索片刻道：“有没有可能会是监守自盗？”

“这个……”黄祥森沉默片刻，说道：“难说，开门的钥匙是在我这里的，门口虽有两名看守，但那两名看守若是串通匪盗，开门取货，那也不足为奇。”

“那那两名看守呢？”

“找不到了，可能是逃了，也可能是死了。”

“那不就死无对证了吗。”张志恒摊手无奈道：“着我们还查什么，回去叫黄老爷当自己倒霉得了。”

“等等。”刘萧举手打断道：“若真是如此，那么他们带着这么多的货物出城，看门的士兵不会怀疑，或是有印象吗？黄大人，您有询问过守门官吗？”

“问过了，但他们表示并没有携带大量货物，或是行李的人离开苏杭城。”

“也许他们分批一点一点的带到城外去了？”

“不对。”

刘萧摇头否决张志恒的假设：“如果一个人频繁进出城，那势必会引起卫兵的怀疑；若是他们隔天带一点，那效率太慢；而且，他们人应该不会很多，因为人多难免会出现走漏风声，或是分赃不均的情况。”

“那……你的意思是……他们还在城中？”

“不一定。”

“不一定？”

“嗯，若是其他地方，那货物确实是在城中，但这里是苏杭城。”

“我懂了。”张志恒恍然大悟道：“你是想说，鬼市？”

“没错。”刘萧点头道：“鬼市是一个销赃的好地方，我们也许能在那边，查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鬼市啊……”黄祥森沉默片刻，“我也略有耳闻，但这个鬼市可不是你想去就能去的呀，没有门路，是不可能去得了的。”

刘萧“啧”了一声，叹气道：“确实，如果没有人引荐，我们是不可能踏上鬼市的。”

“这个我倒是有办法。”

张志恒拿出一块木牌，上面刻有一个“鬼”字：“这是以前一位朋友给我的，那时我帮了他一个小忙，他就送我这东西了。这个相当于是一个通行证吧，有这个就能在渡口那找摆渡人送我们去鬼市了。”

“原来如此，真是帮大忙了啊，张志恒。”

“哈哈，怎么样，现在不后悔请我来了吧。”

“原来如此，腰牌啊。”黄祥森轻轻呢喃了一句，接着说道：“那两位打算怎么样，要不今夜先在这休息一日，明早再去？”

“不。”张志恒拒绝道：“鬼市可与一般的集市不同，鬼市是夜晚开张的，要去的话得是晚上去。也就是说，等黄昏时我们就走，渡口应该有鬼市的船，能送我们到鬼市去。”

“那就这么说定了。”刘萧接着打了个大哈欠，说话的语气已有些迷糊，“这几天赶路感觉好像都没怎么好好休息过，现在还没到黄昏，我先睡一会吧。”

“唔……不说也罢，经你这么一说，我似乎也有些困了。”张志恒眼皮都合起来了，头直接倒在桌上睡着了。

“有些不对劲……”

这是刘萧脑海里最后出现的五个字，随后，他的意识便像断线的风筝一般，断线了，飞到九霄云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