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时间已经是深夜了，这个时候回苏杭城多半是找不到地方睡的了，于是刘萧与张志恒二人决定先在这鬼市的客栈中休息片刻，等天快亮了再乘船离开。

有鬼市的木牌，进出都方便了许多，而且猫盗儿给的木牌上面的“鬼市”二字里还饰以金粉，只有鬼老大的朋友才能拥有这种木牌，也不知猫盗儿到底从哪弄来这么多这种木牌。

……

等刘萧重新踏上苏杭城的渡口时，此时也不过清晨，港口上挤满了准备出港的商船以及渔船。意气风发的船员与手握渔网的渔民，有说有笑地走上船。

“我们现在怎么办？”张志恒踏上岸，问道：“直接暗杀黄祥森吗？还是……”

“关于这个嘛……”刘萧思索片刻道：“我觉得可以先去拜访一下苏杭城的知府。”

“你觉得他会帮助我们么。”

“嗯，因为你想啊，既然是他让猫盗儿来救我们的，那说明他与黄山锄之间必然有什么关系，这官商勾结，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也有道理，那我们走吧。”

两人来到衙门前，向门口的卫兵报上了黄山锄的名号。

显然苏杭城的知府黄衡早就吩咐过这些卫兵了，在刘萧说出黄山锄的名字时，其中一名卫兵说了句“跟我来吧”便带着二人进去面见了黄衡。

“我就知道你们两个会来。”黄衡正忙着处理政务，头也不抬地说道：“你们就是黄山锄派来寻回丢失货物的人？”

“是的，在下刘萧。”

“张志恒。”

“刘萧，和张志恒是吧。”黄衡抬起头道：“和黄山锄给我的信上所说的人一致，猫盗儿也向我大致描述了你们二人的外貌，看来是你们没错。”

“真是谨慎啊。”张志恒笑道：“明明是官面上的人，知府大人害怕我们是黄祥森派杀手来吗？”

“不。”黄衡从桌上拿起一张纸递给二人道：“黄祥森他必然是不敢动我的，但我害怕的是，其它东西。”

刘萧接过纸张，张志恒也凑过头来，这纸上描述的是一桩一个月前的悬案。

夜晚巡逻的士兵在街市的正中央发现了一具无面男尸，而仵作竟找不到他真正的死因，这男尸就像是寿命到了尽头的老人一般，安详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这算什么。”刘萧皱紧了眉头道：“我看是这个仵作技艺不精，看不出死因罢了。”

“死因倒是其次，最棘手的地方在于，他的脸不见了，按仵作的说法，作案的人手法极其娴熟，一下就直接将整张面皮割了下来，没有一点破损的地方。”

“割脸……么。”刘萧想起了发生在自己舵主上的事，曹云就是被人割了脸皮，然后被一个冒牌货冒充，把他们耍的团团转。

“查出来是谁没了脸皮吗？”张志恒问道。

“没有，我查了全城，然而并没有人失踪。”

“也许只是个外地人，得罪了谁被报复了吧。”刘萧将纸放回台面，耸耸肩道：“不过这也与我无关，我的任务只是来找回失窃的货物而已。”

“那倒也是。”黄衡点头道：“那关于这些货物，你有什么怀疑的对象吗？”

“我怀疑是黄祥森监守自盗。”

“确实，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黄衡左手托住下巴，右手敲击桌面道：“但找不到证据，黄祥森也是这有头有脸的人物，还是黄山锄的侄子，我不能大摇大摆地派人去搜，所以……”

“我懂了，那就让我来吧。”刘萧点头道：“等天黑后，我就潜入黄府中，找找看那些货物都藏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