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山倒海一般突进的方阵携着疾风劲舞的气势冲击着面前孤零零戳在地上一般的匪徒。
在指挥官眼中,这些方才嚣张跋扈的匪徒即将成为被劲风吹折的小草。
指挥官已经冲到方阵前列,任何一场战役,指挥官都应该身先士卒以振奋士气,他本是一个投机取巧才上位的指挥者,铁定没有历史上那些名将的胆识气概,若不是看着这群匪徒没有反抗之力,他才不会贸然冲在最前方。
他身先士卒的原因当然不是为了士气和自己的形象,而是害怕手下抢了自己的功绩。虽然他是长官,但明目张胆抢夺手下的战果也是说不过去,自己得来的战绩总比抢来的安心。
七个匪徒,一百多个士兵,怎么也分不过来,与其把这些骑士级匪徒交给手下,还不如让自己得到一些军功,来时军衔进阶还可以给手下一些关照。
不过,他的关照当然只是说说罢了。奢求这些被功利名望蒙蔽了眼睛,左右了行为,阻断了思想的人给外人,甚至手下人关照就是痴心妄想。
除非你的利用价值足以让他们心动。
指挥官没有披着沉重的武装,因此为了安全,他故意放缓脚步,待到前方重甲士兵与矗立不动的匪徒短兵相接,僵持得精疲力尽后,他才准备出手。
双方只有十米距离。政府军们此刻心情极为焦躁恐慌,他们害怕对手的陷阱手段没有施展完毕,贸然冲锋最终落得个同先前冲锋那些支离破碎的战友一样的下场。
随着士兵们缓慢而坚实的步伐,双方只有五米间隔,这点短短的几步,已经充斥满绝杀之意。
而位列前排的重甲战士们发现,自己的对手没有丝毫胆怯,反而从森然可怖的黑色尖嘴乌鸦面甲露出的眼眸中看到了欣喜。
“莫非是他们还有陷阱?可是距离如此之近,他们若还是使用烈性炸弹同归于尽岂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吗?”中间的士兵心中忐忑不安的想到。
可是,害怕能有什么用?长官的命令,若是不执行,也是落得一个军法处置的下场,倒不如放手一搏。
匪徒们十指攒动,手中令无数人艳羡不已的混杂晶核的华丽绚烂长剑已然握在手中。
这些人已经稍稍有了些认真的态度。
看到匪徒们进入备战状态,前排士兵已经安下心来——他什么没有再搞一些陷阱,而是准备应战。
殊不知,士兵们面对的将是比温图尔库市贮存的任何炸弹都要恐怖的存在。
……
警督署中的西瓦得,亚历克斯等人依旧等待温图尔库市官方人员的出现,根据西城区,南城区炮火声熄止来看,这两个城区此时已经是安全,没有炮火声说明政府军已经攻上城墙。
站在瞭望塔上的护卫长观测各个城区的战况后分析道。
现实复杂而多变,无人可以仅靠预测或猜测就可以看得清,但总有人按照自己的思路来考量世界,尽管最终只是证明自己做了些无用功,但仍有用臆想来猜度的方式却从未消失过。比如护卫长,比如……南城区的指挥官。
臆断战事,是兵家大忌,即使几个混混乱斗,也有着突发情况。更何况成百上千人参与,其中还有着可以左右世界局势的掌权者参与的战斗?
他没有使用望远镜,因为夜色太过深沉,遮蔽住远方的视线,只有炮火和燃烧着的房屋不足以照亮三十米高的城墙。
因此护卫长的推断错得离谱。
护卫长顺着梯子爬下瞭望塔,三十米高的瞭望塔只有一架石梯通往最高处。向下看着荒芜的初春地面,有些迷幻,分不清的感觉。
护卫长向西瓦得汇报了自己的分析后便带领亚历克斯和护卫们巡视四周。
对不清楚的现状盲目安心,只会带来灾祸。
……
钢铁猛兽一般的重甲战士与披着皮甲的匪徒终于一战。
面对着矮自己一头,没有丝毫动静的匪徒,大部分士兵心中都有了分寸,这次战役的胜利势在必得。
第一排士兵与后两排人包围住这些呆若木鸡,矗立原地的匪徒。
“大家看啊!这些刚才嚣张跋扈的匪徒!现在已经呆住了!不敢换手!他们是不是以为不反抗我们,就会保住自己的小命?”包围于匪徒后方,身材魁梧的男人对着弟兄们喊道。刚才战友们粉身碎骨的悲愤此刻已经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