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米迪环顾周围或愤怒或疯狂的游行者,嘴角咧出微笑,一旁的战友一边拿着斧子砍砸花园的树一边低声道:“真有你的,这么简单就能把这些平民鼓动起来。”
奥米迪自豪的说道:“你以为一场精彩的决斗就能让这些平民安定下来?积攒的怨气释放只需要一瞬间。”
奥米迪担心被旁边的平民听到,说道:“那就享受今晚带来的放纵吧。”接着闭口不言。
深夜被君士坦丁堡的通天火光所照亮,不仅有庆祝队伍所放的烟火和火把,还有法比乌斯家族驻地的火焰。
积怨已久的平民在繁花似锦的花园中点燃了火把,价值连城的各种花卉名树都在火焰中化为灰烬。驻地的侍卫们没有得到家族人的命令,只敢用盾牌抵御平民的冲撞。
驻地的几座豪华别墅内焦虑的法比乌斯家族人凑在一起商讨如何赶跑这些平民。
维尼雅离开之后,托密勒也坐上了去往克劳德驻守边界的列车。法比乌斯家一众成员焦头烂额的围坐在长桌。
白发苍苍的第二长老怒不可遏,破口大骂道:“这些蛆虫一样的平民竟然都敢进入我们的驻地撒野?我们法比乌斯家要是今晚不让他们付出代价还怎么在法比乌斯郡立威?”
第三长老与第二长老私交甚好,于是附和道:“我们直接让士兵们把这些平民打跑,最好让一些人把命留在这里。”
一个法比乌斯家的普通成员提出异议:“这些平民今晚敢在驻地游行打砸,肯定有计划和组织,我们要是做出不合理的决定会被这些人的幕后主使抓住放大,到时候我们有理也说不清。”
“可是你就这么看着低贱的平民在我们的花园中肆意妄为?”
说话的是一个年轻女人,尽管进入蒸汽时代,她的装扮还带有中世纪的风格,铁箍束腰将她的腰捆得和新栽的树苗一样细,丰润的脸说话时气得肉抖来抖去。
其实这个女人是担心种在花园的黑胡杉树,这种树每棵幼苗都能买到五匹战马的价格。
女人的话音还没落下,一个中年男人黑着脸厉声道:“闭嘴!你一个女人懂什么?还不快给我出去!”
这个男人是法比乌斯家的成员,女人是他的老婆,也是个门当户对的地主,不过家族势力比起法比乌斯要差许多。
女人平日里仗着美貌和老公的宠爱在法比乌斯家飞扬跋扈,现在被老公呵斥后自然气愤难平,摔门就走。
男人把女人赶跑后,态度瞬间温和,恭恭敬敬的说道:“大长老,您怎么看?”
坐在主席位的大长老睁开浑浊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吉德罗!”
法比乌斯现任族长吉德罗立刻应声道:“父亲,我在。”
大长老喊来吉德罗后良久没有说话。
偌大的会议厅只有蜡烛摇曳而沉闷的昏黄光辉,雕栏玉砌的天花板悬挂的煤油灯也在众人的沉默中熄灭。
巨大的白水晶吊灯折射的斑驳光芒洒在大长老皱巴巴的脸上,看上去狰狞,再搭配大长老老谋深算的眼神,宛如一只恐怖的晶兽。
大长老抬头看着熄灭的煤油灯,叹气道:“让克劳德回来,把边界线交给皇帝,法比乌斯家全线退守。”
吉德罗和众人听后不解。
“为什么要撤回克劳德?在边界线抵御犹大利亚人每年可以从皇帝那里得到数不胜数的军饷。”
一向高深莫测的老者竟然爆出了粗口:“蠢货!我们的精锐都在边界,这次游行分明是针对我们家族!那些人要是派兵攻击法比乌斯郡我们又能从哪里调人?”
吉德罗仔细想想,后背湿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