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啊,祖上传下来的,也不知道怎么用,灵火烧不化的。”
少年看不透这快材料,心想把它换成纳气丹才是正解。
火辣辣的眼珠子乱转,金不换仔细辨认,李师兄给的材料详解他早就背得滚瓜乱熟,觉得不像庚金,更不可能是辛金,暗暗吃惊,难道是品质稍次点的海中金?
此金珠孕蛟宝,成器无需借助火力,遇剑锋、簪钗可作装饰,有辅成造化之理,多为女修喜爱......
这一大块至少千万灵石起价,天怜我金不换,送来一嫩雏,看他慌张的样子,莫不成此宝来路不明?老子不杀猪天理不容!
“呵呵..粉金而已,又有什么用呢,也就值个十万灵石,你若不信,金某可带着你去一趟执法师叔那里。”
闻言,少年脸色大乱,慌忙道,“别!别!太麻烦,鉴定还要灵石,但您给的价太低了点吧。”
说完,可怜巴巴看着金掌柜,唯恐对方赶人。
嘿嘿嘿,金不换非常得意,心想此宝果然见光死。
“哎..谁让我是一名有良心的坐商呢,小哥也不容易......”
装作很为难的样子,看了眼慌张的少年,“那就用这块粉金换五百七十三枚纳气丹,你储物袋和那一百灵石也得给我,应该不过份吧。”
少年捧着心爱之物,仿佛在做极难的抉择,末了,一狠心,点点头道,“我信得过金掌柜的,就由了您,但此物与我意义非凡,你我之间能否做两枚价值十万灵石典当的玉简凭证,等凑足十二万灵石赎回?”
这......
此人不傻,偏偏遇到了脑瓜子活络的金不换。
“肯定要得,鄙人诚信为本,坐商坐商,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店铺一直开着,随时恭候大驾。”
少年心中大喜,立即取出两枚空白玉简,当着金掌柜的面,将重宝样式、尺寸、色泽一一刻录进去,立好文书,留下独特的意念烙印,轻轻放在柜台上。
抓起典当玉简贴在脑门,金不换看也不看内容,找到落款处,龙飞凤舞刻下“金廉”两个大字,随手递给懵懂无知的少见。
一手交重宝,一手交货,少年得逞后,做贼般转身离去,等了大约十数息,金不换飞步上前,咣当一声关闭店铺大门,用层层禁制守护,衣袖不停挥舞,所到之处,墙壁随之一空,柜台内席卷光光。
妈喇叭子,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哪有心情管他娘的灵魂契约,望着图有四壁的店铺,金不换丝毫没有留念的情感,暗暗窃喜,从怀中取出一道符箓,口中念念有词,恍惚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
...
论起逃跑的本领,金不换做得并不比李富贵差太多,十七次千里传送过后,早已远离雄踞关数万里之遥。
趴在一堆草丛中,他正爱不释手把玩那块重约五十余斤的海中金,此物灵火炼化不得,只需用金炼之法涂抹到器物表面,能增加原本属性一成之功效。
可惜啊,只对法器有用,到了法宝层次,就显得鸡肋了。
那些爱美的女修,玲琅环佩,珠光宝气,配上海中金,愈发显得雍容华贵呢。
玩物入迷,须臾,就听身后传来迫降云端的声音,他猛然回头,脸色大变,皆因看到一群最不愿意见到的人。
“是他吗?”
一邋遢胡须壮汉指着趴在地上的金不换,对身旁唯唯诺诺的少年厉声问道。
“就是他!化成灰都认得!”
少年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喝道。
眼角凶光一闪,张憨头廊子看了看左右兄弟们,从怀中拉出一条麻袋。
为啥是麻袋?
金不换乱了阵脚,觉得麻袋有古怪,这些人他都认得,是守护雄踞关的大宗精英弟子,平时偶尔照面。
“兄弟,麻烦你还了人家祖传宝物,莫让我们难做。”
“啥!啥宝物!”
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金不换将海中金藏在储物袋内,强词夺理叫喊着。
“哎呀,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这一路让兄弟们追的辛苦,难道你忘记了做买卖要诚信为本?难道你天真以为,老子不懂跟踪秘术,追得上你这个兔崽子!”
刹那,万念俱灭,金不换脸色死灰,这块海中金显然已经被人做了手脚,缺乏江湖经验,一不小心走进别人设计好的仙人跳了。
猛地,双眼一黑,那条麻袋劈头盖脸罩来,又被人猛地一拽,从头到尾包裹的严严实实。
“打!给老子往死里打!”
张憨头廊子叫嚣着,一拳砸在圆咕噜的形状上,惨叫声中,五道黑影蜂拥而上,就像揣沙袋一般,用拳的用拳,用脚的用脚,少年更是拎着半截青砖,没头没脑猛砸......
旷野上,草丛地面,鬼哭狼吼的求饶声配合沉闷的肉碰肉的声音,惊煞一群觅食的黄羊。
撕心裂肺的吼声渐渐变弱,渐渐无声无息,邋遢胡须大汉猛地扬手,制止诸位兄弟。
叶老大事先交代过,只要不弄死,随便玩。
半跪在草皮上扯开麻袋,露出金掌柜那副奄奄一息的尊荣,似乎只有出的气,丹田运转的还算凑活,半张脸变了形,两颗门牙不翼而飞……
卧槽,玩大发了!
邋遢胡须大汉歉意尬笑,站起身抖了几下麻袋,两颗门牙落在地上,他赶紧捡起来,捏开那张乌紫血淋淋的嘴,找到血槽,重新安了进去。
解下死狗躺尸的金掌柜系于腰间的三枚储物袋,张憨头廊子大手一挥,低声道,“走,领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