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齐衡掏了野鸡窝,林月纱刚过吃鸡肉,决定放过野鸡,但是下的蛋,她全数收走。
农历八月的清早,山里云雾缭绕,走近树林,露水湿了林月纱的衣角。
“夫君,那是榛子树!”
林月纱眼尖,见深山处有一棵粗树,看起来有年头了。
剥掉果子的外皮,露出里面的榛子。
林月纱最喜欢用榛仁做糕饼,招呼齐衡做苦力。
深山荒无人烟,那些野果野菜一直没人采摘,有些已经落地了。
林月纱进山一趟,蘑菇木耳,榛子,野生蓝莓等,弄了两大筐,收获颇丰。
最让她激动的是,她采摘不少野玫瑰花,新鲜的花朵可以做玫瑰花酱,做鲜花饼,干花还可以晒干泡茶喝。
下山的路上,林月纱又采了野菊花,泡茶喝清火明目。
正赶上午时,日头火辣辣地,齐衡提议夫妻俩在路边的茶棚休息,稍微歇一会儿再赶路。
“好,老伯说他的茶叶不好,但是泡茶的水是山中清泉,有一股甘甜的滋味。”
夫妻俩点了一壶茶,林月纱又和老伯要了点水,把野蓝莓洗了洗。
酸甜杂糅着果香,这种野生的蓝莓,只有北地独有。
周边的村人经常进山采摘,偶尔用来酿酒。
“老伯,周围的村人谁去山上采摘这个野蓝莓,我能不能买一些?”
片刻的工夫,一小碗野蓝莓被林月纱吃得见底。
买蓝莓酿酒,腌渍蜜饯,还能做饼干和果茶,用途极多。
“有啊,原本村里钱家是干这份营生,不过今年他们应该不做了。”
老伯叹口气,面上愁云惨淡。
“那咋不做了呢?”
林月纱有些失望,找人采摘,一整日弄不了多少,还要去山里找。
常年做此营生的有路子,熟悉地形,能花钱解决的问题,不是问题。
现在问题来了,花钱解决不了,钱家不干了。
“作孽啊!”
老伯叹口气,指着周边道,“小娘子,难道你没发现有什么反常吗?”
往年没有战事,他摆摊这个地方爆满,到了晌午,小棚子人满为患,经常挤不下。
而现在,一天见不到几个喝茶的,老伯摆摊纯属碰运气。
北地要开战,百姓们日子苦啊,粮价忽高忽低,不稳定。
这几日赶上秋收,好在今年北地还算风调雨顺,没有大灾大难,可百姓日子刚好转,又遇见大齐搞内战。
“钱家为啥不做生意,他家的闺女,被齐少将军抢到军营里,听说进了红帐,这可是祖宗十八代缺德啊!”
红帐那是做啥的地方,人尽皆知,比花娘还没尊严的地方。
若是身子骨不好,基本活不过一年,这不是把人往火坑里推是什么!
老伯没忍住,说了一通,而后又有些后怕。
如今齐衡占领北地,经常杀百姓,他这嘴巴一没把门的,若是被齐少将军手下听见,焉有命在!
“老伯,你说的是真的?”
缺德的齐少将军近在眼前,有人可以当面对质。
若齐衡做出此等行径来,林月纱第一个站出来反抗。
军中红帐这等事,她不予置评,但是靠强抢民女填充人手,那可不是用缺德二子就可形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