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纱深吸一口气,把册子扒拉到一边,正色道:“方嬷嬷,你晓得我现在的情况。”
齐衡的余毒为情,全靠林月纱的血作为药引,一旦她失血过多,总要调养一段时日。
“我已经答应叔父,搬到王府别院小住,顺便照顾大黑。”
林月纱看向方嬷嬷道,“我记得你好像有些经验,不如跟着一块去吧。”
提到大黑狗,方嬷嬷抖了抖,她已经极力忍耐,还是忍不住后退一步。
那只活成精的大黑狗,每日遛她在王府内跑几圈,方嬷嬷两条腿硬生生地跑细了。
“大黑比老奴腿脚快,他跑远以后,老奴只想找个地方躲避起来。”
提到以往的噩梦,方嬷嬷的声音哽咽了,她不愿意回想。
当时,方嬷嬷四下张望,发觉大黑不在,她特别高兴地找到一处柴房躲避,以为避开大黑狗就没事了。
谁料,她在柴房里没舒服多久,大黑找到柴房中。
“你被大黑咬了?”
回想大黑露出尖牙对徐达示威,威风凛凛,一口下去绝对见血。
“没有,大黑不咬人。”
和大黑相处久了,方嬷嬷认为大黑其实是纸老虎,很怂。仗着自己大块头,经常对人恐吓,基本一吓唬一个准。
“它不咬人你怕什么啊。”
一只狗不咬人,对于被薅狗毛的大黑来说,已经足够客气。
“还不如咬人呢,咬人的狗,好歹是畜生啊,而大黑成精了,那叫一个阴损!”
方嬷嬷闭眼,片刻后情绪稳定下来,她又道,“柴房外有一块木头作为门插,大黑捣鼓了会儿,把老奴关在柴房。”
不仅如此,大黑得意地汪汪叫,在方嬷嬷呼喊后,欢快地跑走。
这只不过是其中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大黑会偷偷潜入方嬷嬷的房内,在她的鞋里,床榻上,留下狗粪蛋,方嬷嬷稍有不注意,每日都在走狗屎运。
有很长一段时日,方嬷嬷都恨不得跪下,给大黑磕头。
大黑只是一条狗,要不要这么精明啊!
“所以,叔父拿我表哥与狗相提并论,也未必是讽刺。”
林月纱听闻大黑的光荣事迹后,得出结论。
“您说啥?”
方嬷嬷疑惑,此事和徐大人扯不上关系,而且按照方嬷嬷的理解,大黑比徐达还要精。
“没什么。”
林月纱把规矩的册子收好,等她在王府别院调养的日子,可以记一些不费体力的。
距离中秋节还有三个来月,时间上来得及。
方嬷嬷刚走,七儿进门有事回禀。
“小姐,您交代的事,奴婢办妥了。”
七儿递上来田庄地契道,“奴婢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难怪林书生没了,林老太太不见哀伤,还有心思和林月娥玩宅斗,她名下有一百亩良田,还有二十亩的苹果园。”
位置就在京城周边,价值万两银子,每年出产不少,绝对是一大笔产业。
林老太太靠着出产,喝燕窝粥也够了,足以安享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