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你竟然会离我而去,也从未想过,你会一声不响的消失在我的视野,
你就这么的从我的人生中一闪而过,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我的剑放在这里。我将牢记谦卑,怜悯,公正,荣誉,牺牲,英勇,灵性,诚实的美德。我将奉献我的灵魂和我的生命在公平之神的脚下。我的血将伴随着荣誉洒在战场上。我的剑放在这里,神祝福它永远锋利。除非它的主人低头,它将永不折断。”
骑士的誓言传荡在教堂中的每个角落,端庄的铜钟闷响回荡,圣洁白鸽振起羽翼飞向远方天空。
邵阳单膝下跪在红毯之上,缓缓抬起单掌覆在心口,感受那里因为激动的起伏,透过窗格散来的熹光打胸前几枚辉煌的胸章上,显示出主人曾经称霸沙场的威武。
作为国家最优秀的骑士,邵阳自然会受到沐王的青睐。只不过,不为人知的童年故事,让他们二人早就对上天宣示。
第一面相见像是一场笑话,但在他们二人自己看来,也许是天命注定他们互相见到对方。
厌倦繁重的学业的皇子正度过他一生之中的叛逆期,抛弃在后追赶的教室,甩下安排满满的课程,穿梭在绿丛间隐去自己的身影。
徒留满头白发的教授呼喊着皇子,这样的景象也并不是一次两次了,有些侍女暗自叹气又是同样的景象。
“呼…”
面容未消去稚嫩的沐安身靠着亭子的柱身,墨色的软发上沾着一两片绿叶,象征着高位的暗红斗篷与纯金头冠,因这场临时策划的‘出逃’丢弃在书桌之上。
身为一国的皇子,衣食住行都被拘束,无论侍女导师还是平民高官,高标准高期待几乎要压着沐安喘不过来气。
他也是在这遇见他的。
在这个战乱纠纷的年代,邵阳满腔正义感的性子总归是吃亏的,更何况他还未到国家规定的成年年龄。
“我会守护我的王!”邵阳高举比自己身体大上一倍的木剑学习技巧时,所有人都只当那是小孩子的狂妄。
王身边的骑士只能有一人。
王的骑士必须是强大的,强大到可以阻挡悲剧,砍破荆棘,开破一条光明道路。
王的骑士必须是高尚的,他会接受弱者的祈求,他会原谅强者的罪孽。
王的骑士必须有着坚定意念,以为国家献身为荣,即使践踏在敌人的身上攀上高位,也要侍奉自己的王。
因为他是王的骑士。而邵阳以要成为那样的位置,整日学习着练习着皇家剑术,本应是稚嫩柔软的双手,长久的握剑磨出一层又一层的新茧,风吹雨打的磨炼在他小小的身上,与成年人相比,练习量更是不下两倍。
为此,邵阳的剑术老师阻拦过不下十几遍,毕竟谁都不想让一孩子因为‘幼稚’的理念毁了身心。与其说是理念,不如说是邵阳想要变强的执念,曾有一度被同龄孩子嘲笑为疯子。
剑术老师的发怒让邵阳无奈离开剑术场,腰间挂着刀刃损坏的木剑,拨开绿丛探进身去,位居皇城中央的花园高亭曾是邵阳一度苦练剑法的好地方,脱离其他人的视野寻一处安静的位置磨炼自己。
邵阳踏着急促的步子伫立在亭子中央,绿丛嫩叶沾着少许露水,还未盛开的几枚花苞夹杂在其中,几只远来的麻雀落在草丛中,隐在绿枝后遥观亭中景象。
片刻过后,沐安急促的呼吸缓过来平稳很多,挪身本想寻个位置观赏风光静等正午,抬眸却四目对视一怔。本是好看的眉目充斥着疑惑不明。
“…你是谁?”“你是谁?”几乎是同时同刻发出的询问,多年过后二人回想,这段开头大概是一切事情的开始。
邵阳习惯性的握上腰间佩戴的木剑,右脚向后挪去半分重心下压,本来应当作为练习的木剑却被邵阳用力握着。似乎在他的眼里,敏感对抗一切侵略者的观念令他警惕自卫。
气氛一时凝固,沐安的视线久久打量着邵安的姿势,无言上前探手一把攥着剑柄,用些巧劲手腕一转趁邵阳未来得及缓过来情况,沉重的木剑被沐安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