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下雨了吗……不对。”任清漪看了看天花板,擦掉滴在脸上的水滴,把身上的衣服又裹紧了一些,往角落里面挪了挪。
“这已经是在地下了……未必附近有一条地下暗河?不对,这种气候怎么可能还有流水……”
见两人久久未到,任清漪便在道路的尽头,墙角下建立起了一个小营地事实上,也就只有一个还能发出微弱火光的小燃气炉而已。
“怎么还不来呢……”任清漪把燃气炉稍微往自己这边挪动了一些,靠在角落里,眼前渐渐黑暗了起来。
“不……不能睡着……还没设置结界……”
虚无的世界中出现了一个蓝色方块。
它就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中,散发出幽蓝色的荧光。
想放声尖叫,但发现自己说不出话,低头向下看去,没有身体,什么也没有。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实体也能碰到它?
蓝色的方块,掉落在了地上,碎裂,摔得粉碎,虚无开始崩塌。
世界开始崩塌,收缩。随机的色块组合成了无尽的天空。
身体应该是意识被折叠,揉捏,就像对待无用的废纸那样被丢进色块的漩涡之中。
眼前的景象很熟悉曾经见过?有些被遗忘?自己的一生,那些开心的时候,悲伤的心情,痛苦的回忆开始以幻灯片的方式在眼前一张张掠过。
我已经死了吗?在这个远古的遗迹之中,什么时候才会被人发现呢?
小小的人这么想着,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爸爸!”
被一声大叫惊醒,放眼望去,早已不在远古的遗迹之中。
看样子是某个富有人家的后花园,新栽培的水晶萤光草上还留着闪亮的露珠。花匠们正在为了即将到来的节日忙碌,但还是不时用余光悄悄看一下那边的老管家和一个小女孩。
看着面前的小女孩,她好像意识不到自己的存在,试图去看清每个人的长相,但发现每个人的脸就像是隔着毛玻璃去看一般,全部是模糊的。
这是谁……我好像认识……
“你又要去干嘛!”小女孩挡在小门前,不让那个高大的男人出门,“你一年到头都不回来几次……你知道妈妈……你知道……”
小女孩说着就哭了出来,男人回头看了一眼一直站在他们身后的老管家。“把她带回房间里去,然后把我的行李装到车上。”
“好的……”老管家伸手准备去把小女孩抱起,但她退后了几步,把老管家的手打开,向着那个男人大喊到:“你一定要给我们一个解释!你到底去……”
不!不要……
男人右手轻轻一动,一道紫色的光芒闪过,从空中出现的链条缠绕上了小女孩的身体把她禁锢在了原地。
“还是那个术式,你知道怎么解开……麻烦你了,这是你下半年的工资。”
男人把一个信封递给了老管家,戴上帽子就从小门中离开了宅院。
还是那种感觉,随着男人的离开,世界再一次崩塌,意识又被吸入了漩涡之中。
窗外电闪雷鸣,特诺达尔很少会有这种雷暴雨天气。
再次睁眼时,意识已经到了一处布置简单的房间里面。
一位少女趴在窗边的书桌上,看样子是睡着了。周围堆满了各种资料,写满了公式和术式的稿纸也散落了一地。
有人来了……
回头看向房门,一个妇人悄悄的打开房门走了进来,妇人的脸上不知为什么被人好像是恶意的贴上了一个黑条,直接遮住了大半部分容貌。
“嗯……又睡着了……”趴在书桌上的少女揉了揉眼睛,坐直身子伸了个懒腰。
跑过去看她的面貌那黑条更加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