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轻月咬着笔头,她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和阮明月说明这件事情,可若将阮明月蒙在鼓里,从别人的闲言碎语中听到这件事情,阮轻月觉得十分不好。
“唉……”阮轻月往后一仰,将手中的笔随意地扔在了桌子上,笔尖上的墨水在雪白的宣纸上晕染出一个墨点,看上去十分刺眼。
阮轻月看着房梁,沉默了许久,最后一个挺身坐直了身子,捡起桌子上的笔,拿起一张新的纸,挣扎了许久,还是逼着自己把信写完了。
“红豆!你去帮我送一下信,一定要亲自交到三小姐手中。”阮轻月将写好的信塞到了信封里面,认真贴好放到红豆手中,脸上露出一丝担忧和无奈。
面对谢玄的选择,阮轻月除了无奈并不知道自己还能表达出什么感情,她没办法责备谢玄,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如果换作了自己,未必就能有更好的选择。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面对两难的选择,总要舍弃一方,就算心中再不舍,再难过,还是只能逼着自己走下去,没有鱼和熊掌兼得的说法。
“聿王爷,公主请你过去一趟。”一个小丫鬟拦住了季风聿的脚步,垂着头说道。
季风聿微微挑眉,不知道安阳公主这个时候喊自己过去是为了什么,该不会谢玄又闹出什么幺蛾子了吧?
想到这儿,季风聿有些担心,径直地从小丫鬟身边走过去,急冲冲地往安阳公主的房间走去。
季风聿走进安阳公主的房间,心下有些奇怪,安阳公主最注重皇家礼仪,平时房间里都有好几个丫鬟待命,今日不知为何却无人在这待命。
“阿聿,我把谢玄交给你,你就是这么教他的吗?”忽然,安阳公主的低沉的声音传来,冷声责问着季风聿。
季风聿一愣,他望着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的安阳公主,心中划过一丝怪异的感觉,但他也说不出来这份怪异究竟在哪里。
“姑母,这件事情确实是我的责任,我应该看好谢玄的。”季风聿微微低头,十分抱歉地说道。
这件事情其实阮轻月也应该负责,毕竟当初是她给阮明月还有谢玄制造的机会,曾经还想乱点鸳鸯谱,所以季风聿对于这件事情确实觉得很抱歉。
“阿聿,事情都发生了,你觉得你说这些还有用吗?我是信任你,才会放任谢玄跟着你去边北,你就这么教他的,真让我失望。”安阳公主低着头,把玩着自己手腕上的镯子,声音略微有些嘶哑,语气中带着怒意。
季风聿乖乖地站在一旁,听着安阳公主的教训,他心下奇怪,安阳公主平时从来不会这样教训自己,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说了这么多。
季风聿只当是谢玄的事情让安阳公主心下觉得很不舒服,所以只好找自己撒气。
“谢玄也就算了,你得好好管教一下王妃,言语粗鲁,举止轻浮,那一双眼睛狐媚勾人,一看就不是安稳的人。”安阳公主将矛头指向了阮轻月,言语间充满了对阮轻月的不屑和厌恶。
季风聿听着安阳公主难听的话,脸色微微一白,他恭顺地低着头,小声为阮轻月辩解:“姑母错怪轻月了,她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女孩,只是有的时候想法和其他女孩子不一样罢了。”
安阳公主狠狠地拍着桌子,怒声说道:“怎么?我还错怪她了吗?女人嫁人了就应该以夫为天,你看看她,说她一句,她就回你十句,从不服软。而且女子不乖乖跟在男人身后,天天抛头露面,什么事情都能掺乎,也不知道自己得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