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不明所以,可当她看到阮轻月的眼睛时,耳边传来阮轻月奇怪的话,只觉得自己好像眼前有些迷糊,意识似乎慢慢消失了。
看着已经被自己催眠的红豆,阮轻月慢慢呼了一声气,起身披上自己的中衣,有些挣扎地看着躺在地上的红豆。
催眠这种技能学来是帮人治病的,而不是让自己肆意探寻别人记忆用的,阮轻月深知此举十分不道德,可自己似乎真的别无选择。
“红豆,你要认真回答我,今日之事可有人指使你?”阮轻月低声问道。
红豆的嘴动了动,阮轻月皱起眉头,看着红豆的嘴型,终于得到了自己最不想得到的答案。
虽然红豆并没有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可是很显然,红豆想要说的那个人就是清贵妃。
阮轻月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她扶起红豆,将她放到自己的床上。
阮轻月披着一件大衣,坐到了门外的长廊上,呆呆地抬头看着月光洁白无暇地撒下一片清凉,那样清冷的月光,那样纯粹的月光,彷佛在嘲笑世人的虚伪和愚钝。
不是不懂,只是不能接受罢了,上一秒还是为了自己清誉着想的救命恩人,可是下一秒确实害自己差点被轻薄的凶手,阮轻月不知道自己该喜还是该忧。
清贵妃想要扳倒欧阳府,所以才会利用了自己对于欧阳锦的吸引力,然后让欧阳锦放肆地下手,最后在卖阮轻月一个顺水人情,将事情揽在自己的头上,这样欧阳锦就没了翻盘的机会。
这一招真的是太狠了,狠到阮轻月甚至怀疑清贵妃是不是从未在意过自己的生命安危?欧阳锦那样的纨绔子弟,做出什么样的行为都是不可测的,若是他一上来就对自己猥亵,那又该如何呢?
阮轻月对着天空轻轻叹了一口气,惊觉世态炎凉,人与人之间的相处莫非全都是基于算计吗?有用的人便笑脸相迎,无用之人便是弃之敝履吗?
忽然,一双冰凉的手从身后搭在了阮轻月的肩膀上,阮轻月惊了一声冷汗,神色慌张地跳了起来,一回头便看见季风聿那张担心的脸。
阮轻月脸色难看地笑了笑,疲惫地倚靠在柱子上,阮轻月心中清楚,欧阳锦这一次行为已经在自己的心头留下了阴影。
阮轻月甚至能感受到欧阳锦那握住自己胳膊时,留在上面的温度和痛感,阮轻月抱着头蹲了下去,那种就像是掉进了粪坑的恶心感萦绕在心头,久久不能散去。
季风聿从身后抱住了阮轻月,轻轻地附到阮轻月的耳边,一句又一句地重复着:“好了,不怕,我在这儿呢。”
阮轻月眼泪顺着脸颊就落了下来,她紧紧地握住了季风聿的手,狠狠地咬着嘴唇,她知道不能将今日的事情告诉季风聿,她不想季风聿为此而和清贵妃母子生分了。就算清贵妃利用了自己,但阮轻月心中明了,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季风聿的那个王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