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老夫就欧阳锦一个儿子,您看在欧阳府上下忠心耿耿的份上,留他一条活路吧。”欧阳锋跪在季远风面前,丝毫顾不上尚书大人的风度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道。
季远风紧紧皱着眉,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强忍住心头的烦躁。
他自然不希望欧阳锋被革职查办,毕竟这可是自己的摇钱树,但是这一次欧阳锦是触到了季礼的逆鳞,若是自己开口只怕会引火上身。
季远风看着哭哭啼啼的欧阳锋,强忍着骂人的冲动,挤出一丝笑容扶起欧阳锋,皮笑肉不笑地轻声道:“尚书放心,本太子定会在父皇面前为令郎讨个情面的,但大人也知道,清贵妃可不是一般人,只怕就算本太子出面,也不会得了好。”
季远风这话说得八面玲珑,既全了自己对欧阳锋的情,有没准确地保证救人,如此就算欧阳锦最后没能保住小命,那也怪不得自己。
欧阳锋在官场多年,怎么会不知道季远风这句话轻飘飘的,实则上什么承诺都没给。欧阳锋眼眸一冷,若非知道此事棘手,那还用求季远风吗?
欧阳锋心中虽然早有定论,但还是一面哭一面感激地拉着季远风的手,一连说了好几个感谢。
眼看着欧阳锋离开了东宫,季远风挥了挥手,招呼自己身边的贴身侍卫过来。
“主子。”
“去找个机会做了礼部尚书府吧,留着也是个祸害。”季远风眼神中露出一丝杀气,他既然不能帮欧阳锋,难保欧阳锋不会狗急跳墙,咬自己一口,还是得趁早解决了这个人才是。
“属下知道了。”
季远风眯着眼,握住衣袖里藏着的那瓶药,这个药可真是个好东西,本来以为会趁机毁了阮轻月,却没想到最后还是得自己亲自毁了这件美好的东西啊。
欧阳锦调戏清贵妃是藐视皇室威严,季礼自然留不得他,虽说没有将整个欧阳家连根拔起,但是欧阳家纷纷被停职查办,也算是元气大伤,再不复昔日八大家的风范。
“阿聿呢?”阮轻月无聊地在房中插着花,低着头对一旁正在收拾东西的红豆低声问道。
“回主子,王爷今儿一早就带着人去了护城府。”红豆此刻小心翼翼地看着阮轻月的脸色,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红豆早上醒来的时候,意外地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可是红豆对此并没有什么印象,隐约记得自己之前好像是给阮轻月洗澡。
红豆从阮轻月的脸上并未看出任何的波动,和自己说话也如往日一样,并无什么反常的地方,可这也让红豆心中觉得更加没底。
红豆鼓起勇气,跪在了阮轻月的脚边,低声道:“主子,奴婢昨日做错了事,还请主子责罚。”
阮轻月抬起头,看着红豆跪在自己脚边可怜的样子,眼睛中闪过一丝恼火,但她却带着点吃惊的口吻问:“怎么了?你做错了什么啊?”
红豆回:“奴婢昨日不知怎得睡着了。”
阮轻月捂着嘴轻轻一笑,捏了捏红豆的肩膀,低声说道:“傻丫头,说什么胡话呢。昨日不是你帮我洗澡,结果我不小心把木瓢打到了你的头,然后把你打昏了吗?”
说着,阮轻月还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红豆的额头,无奈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