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那边有消息了吗?”季远风的尸体早就被安置入土了,但是奇怪的是,当初验尸的仵作却凭空消失了。
“回王爷,这几日京中森严,这个仵作不可能逃出去的。”自从季远风被杀之后,护城军便将京城团团围住,连个蚊子都飞不出去,何况是一个大活人。
季风聿神色凝重,看来是有人提前将仵作给带走了,可见季远风之死并非那么简单。
“不过,属下找到了这个。”侍卫将手中有些脏的纸呈上。
季风聿拿着那张纸,纸面上似乎沾了水,很多字并不清楚,但见字可知是仵作的字。
“这是验尸文?不是应该被放到了大理寺的档案中了吗?”季风聿挑眉,这东西按理说早就应该和其他证据都收集好,归案了,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主子,属下听仵作馆的一个小厮说,这张纸是那天张仵作回来时交给他的,说是写错了字,让他给烧了。结果小厮懒,随手扔到了一旁,浸了水,却总归是保留了下来。”
季风聿凑近了看,那字大多晕染成一块黑墨,乌压压地聚在白纸上,显得十分地刺眼。
“头,头,两,棍?”季风聿仔细端详了好半天,才从那一块黑墨中认出了几个字,虽然连不成一句话,但也大致能猜到什么意思。
“中了两棍?”那陈氏就是在救了轻月之后,又补了一棍喽?她一个弱女子如何能一棍子打死一个男人,若是多次击打倒是可以。季风聿暗暗想道。
那么这个仵作呈上去的验尸文就是假的了,还真是有勇气,这可是欺君之罪,若是被抖搂出来,便是要株连九族的。
能让仵作冒这么大风险作假,可知那个威胁仵作之人定是权力滔天,皇后自然不会包庇杀了自己儿子之人,那就只剩下太后了。
“也不知道仵作是死是活。”季风聿将那张纸折好,收了起来,这张纸上的内容倒是重要,只是却做不了证据了。
知道的越多,越容易被杀人灭口。太后也是刀尖上滚过的人,不会给自己留下这样的把柄,只怕仵作已经是凶多吉少了,死人是唯一不会说话的。
但季风聿心里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的,如今护城军守卫森严,出了命案,护城军一定会及时赶到的。这个时候仵作要是死了,那么难免会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
“你小心调查一下他的家人。”季风聿回过头,看着自己的贴身侍卫,小声安排道。
侍卫领了命便出了护城府。
季风聿想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打算进宫一趟。
堵在太后宫中不远处的一个路口,陈氏低着头,默默地站在季风聿的面前。
“季远风是不是你杀的。”季风聿开门见山,直接将自己的疑问提了出来。
陈氏微微抬头,眼神中露出嘲讽的笑:“是我杀的,我恨他,没有人不恨他。”
季风聿默然,他没想到陈氏会承认的如此爽快,他神色复杂地看着陈氏,不知道该接什么。
陈氏眼神中露出一丝恨意,她扯着嘴角冷笑着:“像他那种人渣,该死。他只要喝多了,就会打我,打青青,青青才三岁啊,是我的女儿啊,我这个做娘亲的,怎么能不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