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陈氏吧?”清贵妃坐在美人塌上,还没等季风聿开口,便知晓了季风聿的来意。
季风聿将阮轻月昨日的发现细细说了一遍,他还是怀疑这份安胎药就是陈氏自己在服用,所以很可能陈氏已经有了身孕。
“可是生孩子这件事情本就有风险,先别说这个孩子是男是女,就是能不能完好地生下来,谁都不能保证吧?”清贵妃蹙眉,她倒是也发现了太后宫中的一些异常,可是她觉得太后还有皇后将希望寄托在一个未出生的孩子身上,这也太赌命了吧?
“对了,今日本宫在皇上那看了一份上书立你为太子的奏折,你也太心急了吧?太鲁莽了,怎么这般沉不住气?”清贵妃端起菊花茶,轻轻抿了一口,责备地望着季风聿。
季风聿摇了摇头,他自然知道这件事情急不得,又怎么会让大臣们上书请立自己为太子呢?
见季风聿否认了这件事情,清贵妃放下了手中的菊花茶,她和季风聿面面相觑,两个人都恍然大悟。
看来是有人在暗中操纵这些大臣上书了,目的就是让季风聿被怀疑,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只有皇后一派。
“拿本宫的纸笔来。”清贵妃神色难看,冷声对身边的丫鬟说道。
这些人竟然用这样的阴招,也别怪自己对他们不客气了。清贵妃本就在季礼那受了气,如今见这些大臣竟然联手皇后来对付自己,心头更是生气。
清贵妃将在那奏折上见到的名字仔细誊写了一份,细细叠好,然后拿出一根发簪,将那细细一卷的纸条顺着发簪的缝塞进去。
丫鬟将发簪装进盒子里,双手奉上,交给了季风聿。
“母妃对这种传消息的方式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啊。”季风聿接过发簪盒的时候也是哭笑不得,明明清贵妃可以口述给自己听,却非要费这么大的气力。
清贵妃忍不住笑了起来,有些怀念地说:“当年苏聿就喜欢用这样的方式托人给我送信,这么多年来,却再也没人为了藏一封信,会傻乎乎地做一根发簪了。”
清贵妃脸上露出了一丝怅惘,季风聿敏锐地捕捉到,提起苏聿这个名字的时候,清贵妃的声音似乎有些哽咽。
季风聿对于苏聿这个名字并不熟悉,但想来姓苏的话,应该是母妃苏家的哥哥或者弟弟之类的吧?
“母妃似乎第一次在儿臣面前提起苏家的人。”季风聿也有些怅然,对于清贵妃的娘家,她总是讳莫如深,从来不喜欢主动提及。
清贵妃一愣,她神色复杂地看着季风聿,仿佛透过季风聿在看另一个人。
“过去的事情啊,提了又能改变什么呢?”清贵妃垂下头,小心地擦掉了一滴泪,那些如梦的往事,自己记得就好。
季风聿并未察觉到清贵妃的眼泪,他只当是清贵妃感伤苏家的命运,不愿提及,季风聿并没有多问,甚至都没有察觉到,那个苏家的人和自己有着同样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