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怎么从山崖上下来的,阮轻月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她迷迷糊糊地记得自己好像都被吓哭了,可是却怎么也记不清了。
“主子,你醒了。”红豆面容憔悴地端着水盆走了进来,惊喜地望着坐起来的阮轻月。
“红豆?我这是在哪儿?”阮轻月头痛了起来,她茫然地看着红豆,感觉自己就像是在梦中一般。
红豆担忧地看着阮轻月,走上前,伸出手轻轻按着阮轻月的头:“主子,你当然是在聿王府啊?”
阮轻月更加迷糊了,她不是和季风聿一起被困在了山崖之上吗?怎么会突然回到了聿王府。阮轻月闭上了眼睛,用力地去回忆,可却偏偏什么都记不起来。
什么山崖,山崖在哪里啊?阮轻月感觉自己似乎有些呼吸困难,为什么这段记忆如此模糊,好像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对,不对,明明是被吊在山崖上面的。
“红豆,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阮轻月推开红豆,神色难看地望着红豆,疯了一般地问道。
红豆见阮轻月这般模样,更加担忧,她忧心忡忡地看着阮轻月,有些害怕地轻声说:“听御剑先生说,那日是在近郊的一条河里找到的主子,王爷还有阿轩姑娘和季翎殿下的,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儿,我们也不知道。”
听了红豆的解释,阮轻月只觉得更加模糊了,自己怎么会弄得那么凄惨,而且就连阿聿都是在河里被找到的,这不应该啊。
阮轻月闭上了眼睛,放缓了呼吸,静静地开始梳理自己的记忆。
阮轻月记得那日他们是跟踪了阿轩的马车去找丰泰钱庄,然后发生了什么?阮轻月惊讶地发现了自己的记忆似乎出现了断层,关于之后的记忆就像是一片空白一样,完完全全地被剪掉了。
“催眠?”阮轻月心头油然而生一种恐惧,她一早就知道丰泰钱庄背后有人深谙催眠术,可却没想到这人如此厉害,竟然把自己的记忆都完完全全给洗掉了。
阮轻月睁开了眼睛,脸上罕见地露出了一丝慎重,她转过头,对一旁战战兢兢的红豆问:“那阿聿,季翎还有阿轩怎么样了?”
红豆见阮轻月没有再发疯,也舒了一口气,低声说:“阿轩姑娘伤的最轻,已经醒了。王爷身上断了两根肋骨,神医再给他治病,但还是高烧未退。季翎殿下也还没醒呢。”
阮轻月掀开了被子,她只觉得自己浑身都痛,仿佛被巨石压过,被车碾过一样,似乎身体已经不再是自己的了。
阮轻月费劲地将自己那两条假腿挪到了床边,费力地将肿起来的脚塞到了鞋子里面,低声说:“那我们先去看一下阿轩吧。”
红豆先是一愣,她以为阮轻月如此迫不及待是为了去看季风聿,却不料阮轻月竟然提出去看阿轩姑娘。
“可是王妃身体也不太好,还是多休息休息吧。”红豆担忧地望着阮轻月,贴心地劝解道。
阮轻月却是心急如焚,她清楚神医的医术,只要是吊着一口气,就能将人给救回来,自己这时候去看季风聿也不过是平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