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三……”
“王爷,不好了,护城军的兄弟来报,说看见王妃骑着马出城去了!”一名护城军的侍卫着急忙慌地跑了进来,打断了拜礼。
“你说什么?轻月出城了?”季风聿转过身,慌乱地望着那侍卫,大惊失色。
梅冰雁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明明只差一步,那阮轻月为何非要与自己过不去。
季风聿缓缓闭上了眼睛,垂下头,无心继续完成拜礼。
礼部侍郎也是个人精,见季风聿此刻沉默的模样,便直接省了这未完成的拜礼,直接到送入洞房这一步。
梅冰雁再不满,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指摘季风聿,只好忍下这口气,随着丫鬟到后院去了。
“季翎,帮本王照顾一下诸位大臣吧。”季风聿悄然走到季翎身旁,神色疲惫地低声说。
季翎担忧地点点头,心知季风聿此刻没有心情与大臣们喝酒说客套话。
季风聿回到自己的书房,身子沉重地倒在椅子上,茫然地睁着眼睛望着紧紧关上的房门,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快去追她啊,要不然真的回不去了。”
“追什么追,她既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让她回来才是折磨,不如放她自由。”
“季风聿,你舍得让她走吗?说不定,她在等你去找她呢。”
“得了吧,你还不了解阮轻月吗?她那个人最决然了,既然决定了要走,岂是自己能劝回来的?”
“啊!”季风聿听着脑袋里面的小人在叽叽喳喳地争吵,只觉得脑袋都痛,他双手抱紧自己的头,撕心裂肺地吼道。
此刻本应是欢天喜地的酒席也陷入了安静,大家脸上的笑容都不知何处安放,大喜的日子总不好哭丧着脸,但王爷都痛苦到这样了,大家也不能笑着吧。
季翎担忧地朝后院的方向望着,从来都没见季风聿这么痛苦的模样,阮轻月的离开想来对他打击也是极大的吧。
阮轻月并不会知道,在她出城的那一刻起,众多盯着她的眼线都纷纷复命去了。
“为了阮轻月的事情跟朕置气呢?”季礼收起暗探送来的消息,踏进了清贵妃的宫殿,望着偏过脸不肯看自己的清贵妃,低声说。
清贵妃站起身,面无表情地行了一个礼,轻声道:“皇上说笑了,臣妾怎么敢和皇上置气?”
季礼见清贵妃这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径直地走到桌子旁坐下,沉声道:“你也知道梅家如今掌握兵权,未来必成大患,如今结亲是最好的方式。”
清贵妃抬起眼眸,好笑地望着季礼,低声道:“皇上说的是呢,当年若非与宋家结亲,皇上的皇位能坐的这么稳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