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风聿眼见躲不过阮轻月,用力调整剑锋,但剑还是直接刺进了阮轻月的肩膀之上,滚烫的血顺着剑锋落下,染红了阮轻月身上的白裙,也染红了季风聿的眼。
季风聿急忙将剑拔了出来,呆滞地看着阮轻月,手中的剑就像是一块炭火一般,季风聿手掌一哆嗦,剑就掉了下来。
“你……”季风聿看着为南山挡剑的阮轻月,有些受伤地看着她,伤在阮轻月的身上,可最痛的还是季风聿自己。
阮轻月转过身,疼痛使她眼神微微有些涣散,她强忍着剧痛,冷眼看着季风聿,一字一句地狠声道:“季风聿,你我之间,情断于此剑,你滚,我不想看见你。”
季风聿身影颓唐地望着阮轻月,如何也没想到阮轻月会说这么中的话,他茫然地后退了几步,瞧着南山脸上那丝不变的笑意,苦笑了一番。
难怪刚才南山说自己是自作多情,当真如此,还以为阮轻月会相信自己呢,原来两个人之间的信任早就破裂了。
季风聿自嘲地将手中的剑扔到一边,神色受伤地看着阮轻月,脸上不知是哭还是笑。
这副神色落在阮轻月眼中,竟刺目得很,阮轻月竟觉得胸口一闷,喘气都十分困难。阮轻月撑着身子站直,逼着自己露出狠厉的神色。
季风聿转过身,缓缓地往前走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摇摇晃晃,看起来仿佛被刺伤受了重伤的人是他才是。
季风聿往前走了十步之远,突然转过了身,带着些许期待地瞧着阮轻月,用极低的声音缓缓说道:“轻月,你知我的心意……我答应你,不会伤害你身后的人,跟我走吧,我们可以做一对浪迹天涯的平凡夫妻,好不好?”
阮轻月一愣,一股苦涩在她心头慢慢蔓延,两个人终究是回不去了……
看着阮轻月那丝毫不曾挪动过的身影和眼神中不曾改变的冷漠,季风聿苦笑着,自己到底还在期待什么啊?刚才那一剑,两个人早就不可能回到以前了。
季风聿转过身,深吸了一口气,这一次身影不再缓慢,几个转身便施展轻功快速地离开了,不曾再回头。
约莫见季风聿已经走远了,阮轻月这才将手中的剑抛在一边,捂着还在流血的伤口跌坐在地上,放声痛哭着。
南山蹲下身子,伸出手掌将阮轻月肩膀的衣服掀开,从怀里掏出药粉倒在了那伤口之上。
阮轻月任由南山帮自己处理着伤口,此刻她捂着胸口,那心痛的滋味已经远远地超过了伤口的痛,让阮轻月肝肠尽断,此刻只觉得人间无望。
南山帮阮轻月将伤口处理好之后,便站起身,走到阮轻月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阮轻月的头顶,突然狂笑起来。
阮轻月将身子靠在树上,冷眼看着那神色狰狞的南山,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