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寺的枫叶又红了呢……”阮轻月将手搭在季风聿的胳膊上,迈过山间清泉,小心地踩在布满青苔的石头上。
“是啊,这红叶和当年与四嫂相遇的模样一样呢。”谢玄一身黑衣,步履轻盈地在青石上踩过,身后背着一把长剑。
好不容易从这处溪流边穿过去,阮轻月瞧着眼前那喷涌而下的瀑布,闭上了眼睛,用力地闻着空气中传来的淡淡清香,这种大自然的味道最是迷人了。
“说起来也是,你这个人也挺没良心的,都走了那么久,也不知道回来看看。”阮轻月将装着糕点饭菜的盒子从季风聿身后背的竹篓中拿出来,先是铺上一层毯子,然后才把准备好的饭菜都摆好。
季风聿将那竹篓放在一旁,拉着阮轻月坐在垫子上,将那盒子的盖子一个个打开,里面的饭菜还温热。
在深山之中,感受着最新鲜的空气,身边就是山泉涓涓,随时可以拿着杯子接一杯香甜的山泉水喝,这般悠哉的生活正是众人此刻最喜欢的。
谢玄不好意思地笑着拿起一根签子,扎了一个丸子放进嘴里,吧唧吧唧嘴,将丸子吃了下去,眼冒红心地感叹:“啊,四嫂做的饭真是越来越好吃了。在军中可吃不到这样的食物呢。”
听了谢玄的话,阮轻月眯着眼笑了起来,她侧卧在季风聿的怀里,拿着签子扎了一个丸子,放到季风聿的嘴边,低声说:“你也尝一尝,这次做的马蹄丸味道和之前的不一样呢。”
季风聿甜蜜蜜地瞧着阮轻月,一只手紧紧揽着阮轻月的腰,缓缓低下头,堪堪咬了一小口,柔声撒娇:“要你喂我。”
谢玄吞了吞涂抹,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自己怎么会想跟这两个人一起出来玩,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哎呀哎呀,行了行了,老夫老妻的,还这么腻人?”谢玄嫌弃地晃了晃头,感觉自己心中当真是酸爽。
阮轻月听了谢玄的话,禁不住笑了笑,她坐直了身子,季风聿则帮她将身后弄乱的长发顺了顺,正了正她头上的发簪,入迷地看着阮轻月的侧脸。
“行了,这有什么?等你以后遇到了喜欢的姑娘,指不定怎么酸我们呢。”阮轻月笑着将手边的红豆酥饼递给谢玄。
谢玄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脸上露出苦笑之色,他心中早就有了喜欢的姑娘,只是……
瞧见谢玄那副闷闷不乐的模样,阮轻月也颇为唏嘘地叹了一口气,这谢玄和阮明月两个人之间当真是可惜,只差那么一点点就能厮守了啊。
“所以你这次回来?”阮轻月有些为难地看着谢玄,低声询问道。
阮轻月心中清楚,谢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阮明月,所以才逃到了南方,想要避开她。后来阮明月嫁了人,更是要避嫌,所以谢玄更是不肯进京了。
阮明月虽然与谢玄不能相守,可却也嫁了一个好人家,展容对明月是一心一意,事事呵护,说来就连季风聿都没有展容那般性情温和,会关心人。
“嗯……她夫君不是……仙逝了吗……”谢玄垂下了头,手指紧紧地握着那红豆酥饼,微微咬着嘴唇。
展容身子一向不好,春日里忙着女官之事,日日辛劳,不久后便染上了风寒,加上之前展家被烧时候败坏了身子,竟然没能扛过去,年纪轻轻就过身了。
想到展容,阮轻月脸上也是露出怅然之色,这件事对阮明月打击还是蛮大的,毕竟她的两个孩子也才刚刚满月,就再也见不到父亲了。
“你有心照顾她们孤儿寡母的,那也得人家有意接纳你啊。”季风聿从竹篓里拎着一个茶壶,小心地搭好炉子,取了山泉水,煮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