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家里人知道自己真实的家庭地位，主要还是没面子，其他并没有什么。只要她还是桑太太，就是她在家里是个洗脚婢，莫家人还不得捧着她的臭脚看她脸色？

所以，那都不重要。

莫雪妍很想得开。她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桑月，神色逐渐郑重起来。

桑父很快就出来了，望着亭亭玉立的女儿，桑父心里也有几分自豪，不知不觉孩子已经长那么大了。再看小娇妻生的俩孩子，二女儿过于沉静没什么存在感。这种场合不跟自己的姐姐站在一起，反而一个人在角落里……啃面包？？

桑父心里十几个问号。

再看儿子，那小子不知道跑哪里疯玩去了。

再看小娇妻，带着娘家侄女儿到处乱晃，都不知道带着亲生女儿……这一刻，桑父的心情就格外复杂了。这都什么跟什么？

早就知道这女人不靠谱……可这会儿桑父心里的不满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多一些。

有时候这些不满就是一点一点的积累下来的，等到了一个临界点就爆发出来了。

而女魔头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等宴会结束后回到家已经九点多了，一家子洗洗睡了，桑月还被桑父拉到书房去问她接下来的打算。

桑月不是原身，对桑父没有那么深的感情，自然也不会有原身那样的表现。桑父问什么，她就答什么。

桑父就特别不得劲儿。

总觉得女儿对自己太冷淡了一些。人有时候就是贱，人家叛逆，奇装异服，抽烟喝酒巴望着你多看一眼，多管管的时候，你只顾着自己风流快活，只图清静，拿钱就打发了。

现在人家懂事了，知道规划自己的人生了，读书努力了，小模样也干净漂亮了，你倒是觉得人家冷淡了。

“月月，你老实跟爸爸说，你是不是特别怨我？”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桑父莞尔，“你这孩子，怎么跟爸爸说话还有假话呢？”

“那你不还说我只会有一个妈妈？”桑父顿时更加尴尬了。当初程菲过世，他也是难过的。程菲是一个有本事的女人，他很欣赏，事业上的好搭档，在家也是一个好母亲，就算他们原本没感情，有了共同的孩子之后也相处出来了。

桑父对原配妻子没有任何不满。甚至想到她还会有愧疚之情。可程菲对桑父而言还是缺了一些柔顺，一个女人太牛逼，男人就跟摆设似的……这些渣男理由正常人一听就觉得扯淡，可是很大一部分渣男确实真心是这么想的。

我为什么出轨，难道你就没问题？你没问题我能出轨？

当初程菲去世，桑父信誓旦旦的跟女儿说，她这辈子只有一个妈妈，后脚他就把他的二奶扶正了，把小姑娘给气得够呛。

关键二奶还是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