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搪塞了几句,就挂上了电话。
忽然,我从卧室的门缝朝屋内看去,发现中间最小纸人的嘴唇颜色有些邪异。
一般来说,纸人按照活人的样子做出来,五官也是模仿人的样子,最后在脸蛋点上红色,有的也会给嘴唇涂红。
可这个纸人的嘴唇红得完全不一样。
我立刻跑了进来,仔细凝视了片刻,确定它的嘴唇是用鲜血画出来的。
“大爷,这娃娃嘴唇是用鲜血点的啊。”我忙说。
独眼老头说:“三哥做纸人,颜料各异。有时候为了辟邪,会用点鸡血和狗血之类的。倒也不稀奇。毕竟,纸人是要烧给死人的!”
我虽然怀疑是用人血画成的,可毕竟没有证据,也没有办法再追究下去。
如今,线索全断。再加上黑轿子在老槐树村是不能提及的禁忌。
这一趟算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娃娃,等我把他们夫妇二人入殓之后。我让柱子开车送你回去,不要再和中山装纠缠了。”独眼老头看了我一眼。
很快,独眼老头指挥下,有四个汉子走了进来,把穿着整齐的方老三与瑛姑抬出了卧室,送入灵堂的铺位上,等着亲人朋友告别,就可以入殓收棺了。
各种仪式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独眼老头没有管我,也没有任何一个人盯着我。我若真要离开此处,随时都可以,想到这里我倒也安慰了一些。
我作为一个旁观者,目睹了乡村的入殓过程。
这对夫妻没有后人,好在他们平时口碑不错,辈分也高。方老三扎纸为大家提供了便利,瑛姑也能替人招魂解厄。
村子里有不少人来送他们最后一程。
不过,按照规则,两人上吊属于枉死。所以,不允许小孩前来进行遗体告别。来的都是成年人。
整个过程持续很久,独眼老人主持洒酒、点香、还有晚辈上前敬酒。
我想着这件事情既然让我遇到了,也该略表点心意。
我悄然地退出了灵堂,在不远处有家商店,买了些纸钱还有一条香烟。
商店里纸扎铺有些距离,那些贪玩胆大的孩童就蹲在商店前假装玩各种游戏,用好奇而畏惧眼神望向纸扎铺。
这时,一个白白净净的小男孩,嘴唇格外地红,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边上,笑着说:“大哥哥,有个漂亮的姐姐,让我把这个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