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仪听到韩冬庆的声音后便往韩冬庆看了过去,她看了韩冬庆一眼后就转脸看向吕谷焦,说:“你有什么话等明天再说吧。”
说完她也不给吕谷焦回复的机会便走开了,而吕谷焦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他还不是闷声不响地把玩着手里的空酒杯。
韩冬庆也慢慢地走进这个小酒吧,他和何思仪擦身而过的时候,何思仪只是礼貌性地朝他微微笑便默默地离开了,韩冬庆也跟着以礼相待,不过他能从何思仪脸上那僵硬的表情看得出来何思仪此刻的心情很不愉快。
吕谷焦拿起桌上的那瓶白酒往自己手里拿着的空酒杯里倒,他一边倒着酒一边问韩冬庆:“冬庆,我猜你来找我是为了那个叫做杨央安的小朋友吧。”
韩冬庆很快坐在吕谷焦身边的空座位上,嬉皮笑脸着说:“是的。很遗憾的是我们到目前为止还没找着央安,所以我们可能暂时要在这里叨扰。”
吕谷焦根本就不关心杨央安的死活,他唯独关心的就是和何思仪的关系能够缓解。他已经给自己盛满了酒便一口闷地喝完,他喝完后畅快淋漓地说:“哈——冬庆你跟我至少有四年的交情,你就甭跟我说叨扰什么的。你要永远留在这里都可以。”
韩冬庆不会像吕谷焦一样没有远见,他的目的地一直以来都是被政府保护着的宿南。他坚定地说:“谷焦,我肯定是不会长留于此的。我相信我们很快就会找到央安,等我们找到央安就会赶紧离开这里。”
吕谷焦明知故问地说:“离开这里?你们还能去哪?”
韩冬庆说:“宿南。那里没有污染、没有活尸、物资充裕,政府为每位幸存者提供衣食住行。那里是这个国家最后的人类文明聚集地,只有那里才能得到更高的安全保障。”
吕谷焦不免自嘲地说:“呵,都是通篇大论!明明眼前这栋别墅也是一块适合避难的地方,你们偏偏要冒死去那么远的宿南!”
韩冬庆跟吕谷焦分别两年,他发现吕谷焦已经变得越来越不像以前的自己了。他说:“谷焦,我发现我们两年不见,你变了好多。”
吕谷焦说:“哦?怎么说?”
韩冬庆说:“以前的你居安思危,现在的你变得越来越没有危机感了。你以为这栋别墅的物资会源源不断吗?你以为这栋别墅坐落的位置很偏僻导致活尸找不到这里来吗?你以为你的伙伴们真的愿意跟你一样依赖这个安全性不高的别墅里吗?”
吕谷焦现在心情烦得很,他可不想听韩冬庆批评自己。他把自己手里拿着的空酒杯“刷”地一声摔在地上,空酒杯碎在地上时“咔”的声音刺痛韩冬庆的耳膜。
韩冬庆看着吕谷焦做出这种暴躁的行为,他想应该是吕谷焦喝酒喝太多了便不多加理会。他跟吕谷焦从大学开始就是一对很要好的朋友,可自从两年前他们之间发生了那件事后,韩冬庆和吕谷焦就一直存在隔阂。
吕谷焦抬起右手、翘起食指指着韩冬庆,骂咧咧地说:“你特么有资格批评我吗?你可别忘了,我自始至终都是你的队长!每次我们执行任务的时候,我他妈永远都是你的队长!还有我们俩读警校的时候,到底是谁比较优秀啊。我们俩大学毕业后到同一个警察厅里干活时,到底是谁一路保护你到了警监的位置啊。老子两年前就不应该替你挡子弹,要不然腿残废的人是你,该升官加爵的人是我!”
韩冬庆郑重地说:“对不起。我一直都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谅。”
吕谷焦像个胜利者一样跟韩冬庆说:“哦……我想起来了,你不是说没有得到我的原谅,你就会一直愧疚下去吗?我能看到你为了我这么愧疚,我很开心。”
韩冬庆说:“咱还是不要再提起两年前的事了吧。”
吕谷焦说:“呵呵,你又愧疚了吧?两年前,你在演讲台上讲你如何如何跟毒枭英勇作战的时候,你可曾想过我在医院躺着时那心里好不是滋味?我他妈真想打死你,那一年该升官的人是我,那一年该退役的人是你!”
吕谷焦说完就直接拿起他左手抓着的那瓶白酒拼命地灌自己,他差不多灌了一半后便歇下来畅快淋漓地哈了一口重重的气。
吕谷焦这时心情沉重地跟韩冬庆说:“其实说来我也跟你一样惭愧。”
韩冬庆说:“怎么说?”
吕谷焦说:“不知道冬庆是否还记得五年前我执行过一次解救人质的任务?那也是你我唯一一次没有合作完成的任务。”
韩冬庆说:“嗯记得,那一年我们有一位同志光荣殉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