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声,韩冬庆趁何思仪还没扣下扳机,他就朝何思仪拿着枪的右手开了一枪。
“刷”地一声,何思仪的手掌被子弹射穿过去,这让她疼得“啊”一声叫出来。她手里的枪也因此掉在了地上,然后她左手捂着自己流血不止的右手跪在了吕谷焦的身前。
吕谷焦看韩冬庆突然朝何思仪开枪,他就气得一把推开韩冬庆,骂咧咧地说:“韩冬庆,你他妈在做什么!谁叫你开枪的!”
韩冬庆委屈地说:“拜托,我刚才可是救你一命啊,你没看到她刚才想开枪杀你啊!”
“你滚!”吕谷焦没好气地推开了韩冬庆,然后他蹲在何思仪的跟前,心疼不已地说,“思仪,你不要怕,我给你找绷带包扎一下伤口。”
何思仪最讨厌吕谷焦事到如今还对她这么惺惺作态的,她和吕谷焦之间只有一个结果——要么她死,要么他亡。她看到她的枪就在她眼下不远处,她就抬起左手摸到那把刀对准吕谷焦的头,狞笑着说:“去死吧!吕谷焦!”
“砰”地一声,韩冬庆又把枪口对准何思仪的心脏部位,他趁何思仪还没对吕谷焦扣下扳机就开了一枪。
“刷”地一声,子弹穿过何思仪的身体,鲜血飞溅了出来,然后她整个身体就“啪”地一声倒在了地板上。
紧接着鲜红色的血液从她身体里蔓延开来,而她的嘴冒了好一会儿血便慢慢地消停了。
吕谷焦看到这一幕后,他气得站了起来,然后双手揪着韩冬庆的衣领,骂咧咧地说:“你他妈又开枪干嘛!”
韩冬庆一脸委屈地说:“吕谷焦,何思仪都已经把枪口对准你额头了,你还护着她啊!你别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何思仪躺在自己的血泊里,她两只眼睛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渐渐地,她的眼睛失去了灵气。人一旦到了快要死了的时候总会回想起自己平生最快乐的事,而对何思仪来说,最快乐的事莫过于跟吴冬在一起了。
何思仪她骗了顾远,其实在公元2x19年3月2日这一天傍晚六点,何思仪是和吴冬手牵着手来到一座名为“永恒塔”的顶端的。
那座塔就坐落在海边,何思仪双手扶着护栏远眺着被夕阳染红的海平面。迎面吹来的海风把何思仪的长发吹乱了,但何思仪已经沉醉在美丽的日落里无暇顾及她的形象。
何思仪问她身边的吴冬:“吴冬,我听说这座塔叫‘永恒塔’?”
吴冬的右手摸在何思仪的左手上,欣然一笑着说:“对。这是一个很浪漫的名字呢。”
何思仪一边听着海浪拍击礁石的声音,一边问吴冬:“吴冬,永恒到底是什么概念?”
吴冬把何思仪搂在他的怀里,他也和何思仪一样远眺远方,信誓旦旦地说:“永恒嘛,就好比我对你的爱。”
何思仪把头轻轻地靠在吴冬的右肩上,她幸福地微笑着说:“也就是说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咯?直到海枯石烂、直到天崩地裂才会分开吗?”
吴冬抬起左手帮何思仪整理她的刘海,他一边整理着一边坚定地说:“对,我们会永远永远在一起。直到海枯石烂,直到天崩地裂。”
何思仪脑海里回想着她和吴冬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她就觉得自己这一生死而无憾了。在她快要闭上眼睛的时候,她的耳边传来一阵舒伯特的《小夜曲》。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她出现了幻听,但她已经完全沉迷于这片令她陶醉的旋律中。她便听着这首由小提琴演奏的《小夜曲》永远地沉睡下去了。
韩冬庆和吕谷焦相互纠缠的时候,他们听到从窗外面传来的《小夜曲》都吓了一跳。这音乐的声音开得这么大,生怕招惹不来附近的活尸吗?
韩冬庆把吕谷焦猛地撒开,很不服气地说:“谷焦,现在不是争论这个的时候了!”
吕谷焦瞥了地板上的何思仪的尸体一眼,心情沉重地说:“我们有的是时间争论!”
韩冬庆急忙忙地跑到窗前往声源处看去,音乐是从好远处的那个钟塔里传出来了。他怨恨地说:“谁他妈大早上放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