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之望道:“驸马爷今日来是为了这件事?”
庾遥道:“不错。我们回京路上,巧遇许大人开堂审案,听见有证人说袁小公子曾经在春日宴与金店老板徐二发生口角,还将他打了,所以特来问问情况。不瞒袁小公子说,长公主她对公孙大娘的厨艺一试难忘,正盼着我能查明真相将她救出去呢。”
袁之望道:“原来如此,长公主、驸马爷仁慈之心,在下佩服。驸马爷所说之事,的确发生过。那是我刚随父亲回乡之初,因久闻公孙大娘的大名,便去了春日宴拜访,顺便尝一尝公孙大娘的手艺。谁知那一日正巧赶上金铺掌柜徐二前来纠缠,我看公孙大娘十分为难,便出手让人将他打发了。”
庾遥道:“袁小公子那次之后可再见过公孙大娘或者徐二?是否清楚他们之间的瓜葛?”
袁之望道:“见是见过的。公孙大娘为表感谢,之后还登门拜访过。但是家父一向恼我不争气,不如哥哥们,并不曾博一个功名傍身,更不喜我与三教九流来往,所以那一日闹得不欢而散。而我也不常出门,虽然出门时也难免去春日宴吃酒,但算起来也不过三五次,连常客都算不得。至于他们二人的瓜葛,则更是不甚了了。”
庾遥道:“原来如此。袁小公子仗义出手,想必公孙大娘也是心怀感激,她与徐二之事也不愿将你牵涉其中。”
袁之望道:“虽然只有几面之缘,但是公孙大娘厨艺了得、热情好客,如何看也不像是能够狠心杀夫之人,若是驸马爷能够还她清白,那真真是功德一件。”
庾遥道:“我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袁之望道:“驸马爷因长公主爱吃公孙大娘做的菜便出力搭救,公主和驸马琴瑟和鸣,真的是羡煞旁人。”
庾遥笑道:“长公主是一位贤妻,为夫者自然要以其意愿为先。看袁小公子也应该是到了嫁娶之龄,难道尚未娶亲?”
袁之望道:“非也,父母高堂早已为我选定了良家女子为妻,前年便迎入了门。只是家父见我功名上已经没有了什么指望,便一直催促我为家族开枝散叶、繁衍后嗣。可是夫人多年来未有所出,是而烦恼。”
庾遥道:“子嗣乃是上天赐予的,原本就不能强求,阁老大人也该看开点才是啊。”
袁之望叹息道:“驸马爷说得是,可惜人总是越上年纪就会越顽固,家父曾登高位,便更难以听进别人的劝说。”
庾遥看袁之望也是一脑袋的官司,公孙大娘之事他知之甚少,因而也不便再多打扰,于是起身道:“叨扰多时,不胜感激,我们这便告辞了。”
温苍见庾遥起身便也跟着站了起来。
袁之望也起身道:“驸马爷难得过府一叙,不如用过膳再走?”
庾遥作揖道:“多谢,不必了,长公主还等着我们回去。”
袁之望道:“那请驸马爷代问长公主好。”
庾遥也说:“也请袁小公子代问令尊阁老大人好。”
双方客套了好一阵,袁之望才将庾遥和温苍送出了大门。
庾遥和温苍快步向前,渐渐走得远了。
温苍开口道:“可有什么发现?”
庾遥道:“看他的神情,似乎真的不知道公孙大娘被下狱一事。这件事貌似合理,可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温苍道:“我也觉得说不通,公孙大娘是相州城乃是全大周的名人,她因杀夫的罪名入狱,城里人尽皆知,即便是袁小公子足不出户,袁家也总有下人出门。这么大的事儿竟然无人向他禀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