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从前那般热切的,却是一点点照进人心里的。
幼薇低头轻笑,复又点了点头。
柴琮直起身子,缓缓靠近她,让她柔弱无骨的肩膀可以依靠在自己怀中。
幼薇并没闪避,反而乖顺异常。
他的心被搅乱,后又舒展开,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踏实平和。
“我以后每天都这样陪着你,好不好?”她突然开口说。
她清瘦娇小的身子斜靠在他旷阔的怀里,像是倦鸟归巢,叶落归根。
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头发,那芬芳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起三秋桂子,十里荷花。
“好,当然好。从今往后,没有什么可以阻碍我们了。”柴琮小心翼翼地说,声音缓缓地顺着她的发丝流淌而过。
他生怕惊扰了她,再失去她。
她微微从他怀里挣脱出几分,仰着头,看向他。
他觉得她那一双眼眸闪耀得堪比漫天星斗。
她的肤色粉光若腻,像是开辟鸿蒙众多浑浑噩噩的生命中唯一出现的那一点灵光。
那样的莹秀温润,像是最上佳的羊脂白玉。
佩玉的人总相信玉是活的。
即便曾经辗转流落在他人之手,但只要朝夕相对,肌肤相亲,耳鬓厮磨,便可以使玉重新有血脉和呼吸,像是重归彼时匆匆的相属相连的岁月。
她脸上菱角般俏丽的唇则像是玉中沁出的血色。
一朵暖暖莹彩的如花红翡,正如此时此刻他心中涌起的一团欢喜。
而那淡红色的唇色,却像一根烈火炽焰般的红丝线从他胸口直穿过去。
使他由生入死,又由死返生。
他来不及像普天下的人那样兀自在彻悟与栈恋之间摆荡。
此时此刻,仿佛所有言语都是多余。
谜一样的静默之中,他缓缓地俯身,期间还有些许停顿,如同一种哽咽。
那样地缓慢,深情却克制。
他胸口的烈焰几乎要将那红丝线熔断。
而最终,他还是轻轻触到了她。
一刹那,浮光掠影,彩云追月,天上星辰的光耀都流到了人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