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楠,这秦禹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可以任由他胡闹?你妈妈的病非比寻常,如此关键时刻可耽误不得。”梁成见江晓楠走出病房强压着怒气牢骚道。
“我男朋友,他是中医。”
江晓楠很想知道秦禹到底要跟爸妈说什么,随口解释了一句,她就将耳朵贴在了病房房门上,也不知是隔音效果出色,还是屋里三人说话声音太小,她竟什么也听不到。
“胡闹!”
梁成怒形于色,他迷信西医,甚至在公开场合鼓吹中医害人理论,按照他的想法,中医与西医是不对等的,他曾将中医比作肥皂而将西医比作香皂乃至于洗面奶,后者自然要取代前者;
同时,梁成也不认为中医是华夏传统文化的一部分,中医同裹小脚、留辫子、三妻四妾同样是文化的糟粕,如果将这种不科学的东西当做文化的一部分,这本身就是文化的耻辱。
忽然听江晓楠提到秦禹是中医,而这个中医正在“戕害”他的病人,梁成彻底爆发了。
“晓楠,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在侮辱你的专业,你在侮辱你的平生所学。”梁成言辞变得生冷,这一刻他甚至觉得江晓楠就是“医奸”,这样的人家庭再有背景也不配做他的学生。
江晓楠只知道梁成的母亲死于庸医虎狼药,也知道他排斥中医,但却没料到他竟这般极端。
“梁老师,您也清楚我妈是绝症,现代医学既然没有更好的办法,我们为什么不能另辟蹊径尝试一下中医?在我看来,存在即是合理。”江晓楠听不到房间里秦禹与她爸妈的对话,她有些气闷的看向梁成。
梁成表情阴沉,“这是你个人意愿还是你父母的观点?如果是你个人意愿,我只能告诉你,你虽然是病人至亲,但也没有权利替令堂做出这样的决定。我现在要见你父母,如果他们也秉承跟你同样的观点,那我只能宣布退出令堂的医疗专家组。”
梁成作为华夏肿瘤学界的领头羊,他对自己的医术很有自信,他也相信澹台嫣然夫妇会做出正确的选择;至于江晓楠,她为了所谓的男朋友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他只能宣布两人此后再无师生情谊。
“妈,我能进来了吗?”
江晓楠不置可否,她叩响了房门,得到母亲许可后推门而入。
房间里,秦禹站着,江河坐着,澹台嫣然依旧斜靠在病床上。这到底什么情况?江晓楠狐疑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扫来扫去,最终狠狠瞪了秦禹一眼,心说回头找你算账。
“妈,你考较完了吗?你觉得秦禹医术如何?”
“让他试试吧,他年纪虽不大于医术却也有独到之处。”
说话的竟然是江河,抛开身份地位,哪个男人不盼着勇猛精进?虽然还没有机会尝试,但秦禹针灸之后那种温煦轻松又充满力量的感觉让他欣喜若狂。
梁成听到江副督长的话,他竟错愕了半晌,堂堂江家长子竟也会相信这种玄学的东西?
“江督长,尊夫人身体欠佳,不容儿戏啊。”梁成目光又看向澹台嫣然,他更想知道当事人的意见。
澹台嫣然神色淡然,“梁主任,我同意我丈夫的观点。”
话虽如此,澹台嫣然对于秦禹能治愈她的绝症不抱任何希望,手术也好、放化疗也罢,都非她所愿,她只想平静的走完生命最后的里程。
梁成一张脸变成了绛紫色,这一刻他甚至怀疑秦禹给江家三口灌了什么迷魂汤,若非如此,他们一家又怎么这般执迷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