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巧稚是个医痴,秦禹这些年闭门造车,他也渴望跟同行的前辈交流。
两人可谓酒逢知己千杯少,他们从灵柩、素问说到伤寒论、千金方;从神农本草谈到本草纲目,聊了叶天士医案,也讲了金匮要略,谈脉经、谈中药配伍、谈中医运气学……
所谓闭门造车、出门合辙,秦禹越聊越兴奋,这一刻他觉得他没有彻底与这个时代脱节,终究有人能理解他;殊不知,陈巧稚心中的震撼尤甚:秦禹于中医一道,理论之扎实、运用之灵活,都远非她可比。
秦禹配药,时而激进时而保守,其切入点之奇特巧妙,令人叹为观止;还有他对于针灸穴位的认知,他提到很多的穴位及用途,她简直闻所未闻。
澹台嫣然第一次见到秦禹眼神中洋溢着这样的自信,她原本觉得高估了秦禹的医道水准,现在看来竟然是大大的低估;
沈云歌看到的却是陈巧稚眼中的震撼,如果秦禹的医术真的达到让陈巧稚佩服的高度,别说她试图随意揉捏,恐怕江家都会将之奉为上宾,这一刻她甚至为她的外甥默哀,江晓楠这样的大美女他怕是没有机会染指了。
江晓楠也情不自禁的揉了揉眼睛,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木讷中透着可爱并让她时时刻刻惦记着思念着的小男人?
江家老太太娘家姓瞿,叫瞿美兰,她站在旁边听了半晌,恍然大悟道:“我这降压汤药就是你给配的?那你现在给我把把脉,看看我身体还有没有需要调养的,以前高血压吃得那些小药片片,只要一天不吃,第二天就得头晕,我现在就相信咱们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
秦禹看看江晓楠,江晓楠鼓励的冲他点了点头。
“那您把手腕给我,我给您把把脉。”
几分钟之后,秦禹收手,“奶奶您是不是几年前得过冠心病?”
瞿美兰连连点头,“三年前做过一次手术,现在也得每天吃药的。你把把脉就能知道我的这些病症?”
别说老太太惊疑,在场的“娘子军”除了江晓楠,其他人都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即便是陈巧稚,她也觉得不可思议,至少她就做不到仅凭脉象就能得出这般精准的判断。
“妈,这当然是楠楠告诉的呗。”沈云歌插嘴道。
江晓楠几人都没接她这个话茬,这让沈云歌有种一拳打空那种吐血的感觉,要知道她才是老太太最喜欢的儿媳,什么时候这么不受人待见了?
秦禹道:“奶奶若是信得过我,我给您扎两针,虽然不敢说药到病除,但至少能缓解您的胸闷气短。”
瞿美兰听到秦禹要给她用针,不自主的看向陈巧稚,她也知道冠心病可不是闹着玩的,扎针这种事儿还是得征求下权威的意见。
陈巧稚苦笑道,“瞿姨,小秦医生对中医的了解,远非巧稚可比,实在惭愧。”
秦禹并不介意老太太对他的质疑,待老太太同意,他用针也不会有半分犹豫。在他心中,相比老妈的早衰、秦灵诡异的病症,区区冠心病真的没有太大难度,也就是澹台嫣然的ru腺癌让他产生了些许挑战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