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嫣然双膝早已没了知觉,面对江湖的诘问,她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我既然敢推荐秦禹为爸诊病,自然要为此事负责到底。”
澹台嫣然这番话并非自吹自擂,以她对秦禹的了解,如果他半个小时不到就走出房间,八成束手无策;如今四个多小时过去,他依旧没有出来,想必已然找到了解决之道。
“老二,等爸他们出来,我可以给你赔礼道歉,但我现在真不能让你进去,不止是你,即便是妈也不可以。”
在澹台嫣然心中,江湖跟沈云歌是两种人,前者君子坦荡荡,后者小人长戚戚,她可以跟沈云歌耍心机耍手腕,却不能用同样的办法对付江湖。说到妈,她又看了瞿美兰一眼,老太太似乎也没有要再闯进去的意思,这让她稍稍放心了些。
“大嫂……”
江湖甚至捶胸顿足,澹台嫣然就是一句话:不可以。
“澹台嫣然,你以为你是谁?这个家目前还轮不到你当家。”沈云歌忍不住怼了澹台嫣然一句,“说到底,你只是江家的媳妇,爸的生死,你未必就放在心……”
“你闭嘴!”
江湖呵斥了妻子一句,他是明事理的人,澹台嫣然对江家的贡献,他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如果说澹台嫣然枉顾公公生死,他江湖首先就不能答应。
老三媳妇唐韵也来到这栋别墅里,自从江海牺牲,她基本上每天晚上都会带儿子晓攀给爷爷奶奶问安,今天也不例外。唐韵也没料到会碰上这样的事儿,虽然对晓楠的那个男朋友有点好奇,她却不打算发表任何意见。
就在这时,一脸疲惫的江河也赶到了江家老宅,看到跪在地上的妻子,他当时就要把她拉起来,“嫣然,你先起来再说。你的身体刚有点起色,哪经得起这般折腾?”
澹台嫣然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对丈夫说道,“秦禹正在给爸诊病,我怕惊扰了他,故不敢让妈她们冒然走进里屋,只能出此下策。”
所谓行百里者半九十,在澹台嫣然想来,她已然跪了这许久,如果这个时候起来,岂非前功尽弃?尤其想到沈云歌那可能的得意样子,她更加不能半途而废。她澹台嫣然能掌控偌大的江氏集团,靠的可不是滥好人,没有点手腕如何能力压沈家那女人二十年?
“秦禹?”江河愣了愣,“他进去多久了?”
自从知道秦禹救醒澹台嫣然,江河再不敢小觑他的医术,对比妻子当时浑身是血的样子,他甚至觉得救治父亲的难度更小些。
“大哥,你知道这秦禹?他真的是医生?”
江河正要说话,澹台嫣然身后卧室的房门忽然被人打开。
看到开门的人,江河、江海兄弟愣住了,澹台嫣然、沈云歌傻眼了,唐韵母子、陈巧稚不住的揉着眼睛,瞿美兰正准备喝水的茶杯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啪!啪!啪!
接着房间里传出打耳光的声响,江湖摸着火辣辣的脸颊看着站在门口的小老头,他结结巴巴的道,“爸…爸……我这不是做梦吧?您…您真的…能站起来了?”
打开房门的赫然是瘫痪了六年之久的江承恩,他虽然依旧苍老,可精气神却是完全不同。此时他压根没搭理江湖,看着跪在地上的澹台嫣然,疑惑道,“老大媳妇,你这是做什么?”
澹台嫣然刚准备说话,她忽然昏了过去。
“小秦禹,你快过来给你妈瞅瞅。”
江河他们看到重新站立起来的江承恩,他们心中已然震惊;作为当事人,江承恩最清楚秦禹为他所做的原比别人看到的多得多,不夸张的说一句,秦禹送给了他二三十年寿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