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禹脸色有些不好看,他活了一十八年,他的生活里有坎坷有艰辛有磨难,可唯独没有见过这种蛮不讲理的家庭。
“这是你们的意思还是你们父亲的意思?”
“你是谁?”窦文龙冷眼打量着秦禹。
“小秦医生是你父亲的救命恩人,若不是他及时出手用银针封住令尊头部出血点,令尊也不会这么快恢复意识。”
江晓楠尚未开口,魏千平已然抢先说道,他这番话当然没有恶意,在他想来身为人子面对老父亲的救命恩人,即便不至于感激涕零纳头便拜,至少也得说几句感激的话吧。
“你也是医生?你有行医执照吗?”窦文龙竟然咄咄逼人,“还有你扎我父亲的银针消过毒没有?你们医院是不是该给我父亲检查一下艾滋?”
江晓楠闻言气的俏脸煞白,若不是秦禹抓着她的手,她已然大耳刮子抽了过去。尽管她阅历比秦禹丰富,可也从没见过这般混蛋的子女。
“我再问一句,要这一百万是你们的意思,还是你父亲的意思。”秦禹双目紧盯窦文龙一字一顿的说道。
窦文龙一时间竟不敢看秦禹的目光,他眼睛看向别处,“我们兄妹的意思就是我父亲的意思。”
秦禹一把推开窦文龙,他推门走进了窦学民的病房。
江晓楠知道秦禹没有受过这样的羞辱,唯恐他冲动之下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她忙跟了进去。许晗作为当事人,自然也不可能置身事外。随着她跟进病房,魏千平以及窦氏兄妹也都跟了进去。
“老人家,事情的起因经过我都看在眼里,孰是孰非您想必也很清楚,可我刚才听你的儿女竟然跟她索要一百万的赔偿,我就是想听你亲口告诉我,这是他们私自决定还是你的意思?”
老头目光由秦禹转向许晗最终落在他的儿女身上,他从儿女的眼神中看出了警告,“只要六十万就行,我…我真的头疼。”
饶是如此,窦文凤依旧不着痕迹的踹了一下老头的病床,这老东西就是实诚,哪能一下子曝出底价?刚才真该多嘱咐一句。
秦禹闻言盯着窦学民看了好一会儿,他忽然笑了,边笑边摇头,“晓楠姐,我们走吧,后边的事儿跟我们没有关系了。”
他原本真的打算帮老头看看脑瘤,如果老头家庭条件实在困难,他非但不打算要诊金,甚至可以自己出钱帮他买药,可听到老头那句六十万就行,他瞬间放弃了这个念头。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随他去吧。
“不许走!谁知道你那几根针有没有把我家老爷子扎坏了?”窦文虎忽然伸手拦住了秦禹二人。
“滚开!”秦禹冷喝道。
“你想畏罪潜逃?”
江晓楠勃然大怒,“你再说一遍?”
“我…我说你们想畏罪潜逃。”窦文虎边说边往后退。
看到窦文虎退到房门处,江晓楠心念一动,她右掌微微前伸,左手下垂暗暗掐动法诀。
下一刻,病房紧闭的木门竟仿佛突然被人大力推开,“砰”的一声将窦文虎拍在了门后的墙上。这一手看似简单,实则融合了招来与迩去两术,如果让方琪看到这一幕,她定然要惊讶江晓楠的进步神速。
当然,在场诸人除了秦禹、江晓楠,其他人都料不到有此变故,不约而同的看向门口处,他们想知道是谁这般用力的推门。
只是门外走廊里空无一人,他们目光又转向江晓楠二人,两人距离门口尚有一段距离自然不可能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