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余名丫鬟婆子们围着芳院又是一通好找,不出半刻,红绸皱着眉从林平安的卧房里走了出来,出来时手中还捧着一物。
林柔月自以为得了逞,面上登时露出一丝得意之笑,等着看林平安的好戏。
“大夫人。”红绸向沈氏微微屈膝,面色凝重的道,“上下搜查了都没有找到四姐的长命锁。”
“什么?”林柔月原以为红绸此去定有所获,眼下听到这个答案,惊得登时跳了脚,“不可能,我明明把它……”
后头的话还未出口,林柔月便反应过来自己险些漏了嘴,忙咬住了唇,心的瞥了一眼身旁的沈氏。
沈氏温和的脸色已经涨的铁青。
这个林柔月,枉费她昔日对她那般的迁就,今日竟做出这么糊涂的事情来。
“不过,奴婢在三姐的枕头底下发现了这个。”红绸着,恭恭敬敬的将手上之物呈给了沈氏观看。
沈氏蹙眉接了过来,纳闷的问:“这是何物?”
但见那是一方折叠得四四方方的红鸢色绫罗手帕,款式已有些老旧,只是仍然能看得出来料子十分贵重,帕子的一角还绣着几朵素雅的腊梅和一行清隽的字。
林平安心中一惊,这不是她用来藏针的那一方手绢吗?里面安放着数十根银针,正是她替谢筠解毒时所用的。
若是被沈氏拆了出来,看到那里头的物什,她该如何解释?沈氏此人肚肠细来心眼多,定然不会那么轻易相信她编的谎言。
林平安脑海里飞快的运转着,嘴里已镇定自如的道:“大娘忘了吗?这帕子是当年平安满月之时,大娘亲自替平安绣的呀,平安感恩大娘的恩惠,一直都藏在枕头底下,提醒自己日后要报答大娘这些年来对平安的照拂与恩德……”
林平安的话半真半假,当年沈氏的确是在她满月之时送了一方帕子给她,别的姊妹满月礼全是金贵的珠宝,唯有她是一块不值钱不起眼的帕子。
林平安这是在赌,当年沈氏显然是没有将她放在心上,她料定沈氏必然不会记得那么久远的事。
果真,沈氏面上的神情微微一变,笑着道:“平安如此孝顺,我甚感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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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方才那一瞬间,她竟觉得林平安的双眼有些可怕,透着渗人的寒意,让她背后一凉,整个身子都僵硬了。
沈氏似是不愿意在这地方再待下去,也并伸手去翻看那方帕子,而是命红绸把它归还给了林平安。
林平安笑吟吟的接过来,藏于袖内,心下总算是松了口气。
“月儿,该不会你的奴婢看走眼了?”沈氏见她手底下这几个利索的婆子们把芳院上上下下都翻了几遍也未曾找到林柔月的那一把长命锁,忍不住拉下了脸,嘴里骂道,“这些奴婢们怕是太清闲了,成日只晓得挑拨主子们之间的关系,如今府上的这股邪气越发严重,是该好好整顿整顿了。月儿,既是没有找到你的长命锁,你就该遵守诺言,向你三姐道个歉才是。”
沈氏这话听着像是在训教林柔月,实则却是在偏袒她。
林平安面上始终淡淡的,听闻刺眼,马上就漫上了受宠若惊与恐慌的表情:“大娘,不……不必了。四妹与我都是姐妹,定是受了下人的唆使,一时冲动才会做出如此举动。四妹,你是不是?”
林平安晓得林柔月的个性是吃硬不吃软,她越是对她好,林柔月只会越憎恶她。
林柔月一张清秀的脸早就乌云密布,咬牙切齿的模样好像恨不得要扑上来撕扯她的衣裳;“大娘,定是她藏在了身上!让人搜她的身子!”
林平安假装受了惊,怯弱的往后退了几步:“四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