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才方出了独秀院,林梦双就命红绸合上了大门,收起了方才那一副悲悯人的神色。
红绸退了出去,自觉的站在门外给二人把风。
没有外人在场,林梦双登时用帕子轻轻拭了拭眼角的泪珠,只是眼睛仍旧是红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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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微微细咳,因着用力的咳嗽,原本毫无血色的脸也终于有了点红润的光泽。
“母亲……”林梦双赶忙走至床边,轻轻的将沈氏搀扶起来,让她的身子靠在床头的软垫之上。
沈氏被扶起,倚着窗沿,喘了好一会儿气,这才平复掉胸口那团灼烧的烫意,摇摇头:“无妨。”
“母亲,你又是何苦呢?”林梦双叹息,目光里不无担忧之色。
“既是要装,那便要装的像一些。”沈氏着,又咳了两声,“若是不像一点的话,又怎能骗的了这些个人精呢?”
别看那林平安年纪的,那双眼睛却是异常毒辣的。
“那您也没必要当真服毒呀。”林平安忧虑的道,“若是早知母亲是要用这种法子来制服林平安的话,双儿定是不肯答应的。”
“傻孩子……”沈氏怜爱的看着自己宛如出水芙蓉般水灵乖巧的女儿,还不忘探出一只手来轻抚着林梦双方才因为哭了而变得红肿的双眼,“你有这一份心便够了。你只需知道,母亲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双儿知道。”林梦双不住的颔首,“只是母亲打算要这样撑到什么时候去?”
“很快。”沈氏方才还温情款款的眸子里登时掠过了一丝一瞬即逝的阴狠,那对瞳仁仿佛是啐了毒似的,闪烁着冷冽的寒光,“双儿放心,这毒并不严重,更何况你我手中都是有解药的,我只需每日吃一点,便能缓解。”
她命红绸熬制的那些不过都是些普通治疗伤寒的药水,对于她身上的毒来的确是起不了任何作用。
这一次为了能让林德沉相信自己,更为了能引林平安下水,她是特意命红绸从西域巫师那儿求了一味奇药,此药无色无味,还有着轻微的毒性,服下之后能令人暂时浑身脱力、陷入虚弱的状态,但并不会危及性命。若想解毒,只需吃了解药,过几个时辰便能痊愈。
此药在中原地带十分少见,准确的应当是在大周举国也十分少见,一般的郎中还真的看不出所以然来。
沈氏罢,眯了眯眼,忽的又涌出了一丝阴鸷的笑意,道:“来,附耳上来,接下来……你只需按照母亲所的去做便可。”
林梦双会意,当下附耳过去,聚精会神的听沈氏与自己话。当听完沈氏嘴里所的计谋之后,林梦双旋即露出了一抹浅浅的笑意,温温柔柔的向沈氏欠身道:“是,女儿明白该怎么做了。”
“明白便好。”沈氏欣慰的颔首,继而又接着往下,“对了,此事切不可告诉你的兄长,你的兄长本是朝廷中人,是应当为国事操劳的,而不该成日席卷到这家长里短里头来。至于这种事,只要全权交给母亲一人来做就好。”
林梦双与林君浩二人都是她的心头宝,只是女子到底与男子不同,女子的前程靠的全是未来的夫婿,她自是得替林梦双多操点心。而林君浩身处朝堂,她的手还未能长远到够得到朝廷的程度,就算是她再费神也没什么用。
所以,沈氏几乎是把所有的心思都倾注在了林梦双的身上。
“是。女儿知道。”林梦双盈盈一拜,“既然如此,母亲您好生休息,女儿便先行告退了。”
“去。”沈氏着,便也乏力的合上了眸子。
为了演好今日这么一场戏,她也的确是耗费了许多精力,是该好好的休息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