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的春日终是彻底的来了。
花园之中花团锦簇、姹紫嫣红,各色的花儿一团一簇的争相绽放着,将这并不算的花园占得是拥挤不堪。
此时的谢筠正站在谢府后花园的凉亭之前,手里握着一柄宝剑,在花下迎风舞动着。那剑刃看上去锋利尖锐,在阳光的折射之下,还在闪烁着冷冽的寒光。
谢筠的动作又干净又利索,舞起剑来便显得格外的好看。此时的他与平日里那温润如玉、坚韧不拔的少年截然不同,此刻的谢筠,周身散布着凛然的簌簌杀气,仿佛靠近他三丈之内,都会被他的剑气所伤。
待等一套剑法舞了下来,谢筠早已是大汗淋漓,光洁的额头上布了一层亮晶晶的汗珠,这幅模样反倒是让他看上去多了些人间的烟火之气,美不胜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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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不离见他宝剑回鞘,忙给他递上了一块干净的汗巾。
谢筠接了过来,细致的擦拭了一遍额头,便只见角落中不知何时站了一位有些面生的家丁。他眉头一蹙,忙问不离:“怎么回事?”
“回公子的话,这位家丁是有事要报。”不离气定神闲道。
“何事?”谢筠眉眼淡淡扫向他,神色中自有着一种异于常人的矜贵。
那家丁这才敢向前一步,恭恭敬敬的道:“启禀公子,太师府林姐求见。”
“林姐?哪个林姐?”谢筠仍是在擦汗,只是手上的动作显然停滞了片刻。
“林三姐,林平安。”家丁回想了下那位姐同他的话,立马道,“此时就在后门等着呢。”
“等了多久了?”谢筠蹙眉问。
“约莫已有一刻多了。”家丁答。
谢筠眸光一凛,冷冷的睨了他一眼,登时把手上的汗巾摔向了他:“为何不早?”
“回公子……前些日子,是您亲口叮嘱了奴才……任何人来求见都只您身子不适不便待客的,但这林三姐执意要见您,奴才这才敢过来通报。”那家丁瑟缩着脖子,嘴里的声音却是越来越轻、越来越轻。
谢筠一怔,这才想起自己日前的确是过这话。
他眉眼松动了些,语气却还是冷的:“往后记住了,林三姐的例外。”
林平安并不是“任何人”……
林平安对于他来是特别的。
虽然谢筠暂且也还没有明白到底是什么特别的地位,但可以肯定的是,她与别人不同。
“是……是,奴才记住了。”谢筠截然不同的添堵让那家丁有些摸不着头脑,旋即瑟瑟发抖的道。
谢筠整理了一番衣着,不顾那家丁与不离是什么反应,已是率先走向了后门。
谢府的后门外,果真是停着一辆简单而又朴素的马车,看起来浑然不像是哪户大家闺秀的香车,倒更像是寻常运载货物的车子。
谢筠急急的出了后门,便正巧看到林平安用素手撩开了窗帘,一张不施粉黛却又精致如画的脸正从里面探了出来。
见她平安无事,谢筠紧皱的眉头这才松开,快步迎上了前去,未等林平安招呼,已是一个跨步径自上了她的马车。
林平安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眨眼间只见少年身姿矫健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身上还带着清淡的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