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弥三一惊一乍,一愣一愣地点头,似惊似喜地回了自己五楼的休息室。
三楼的集体宿舍是提供给外来兄弟临时休息用的。驻扎在这里的林利胜的亲信一般安排在四五楼,他们有自己的固定房间。
叶弥三原本在林利胜的主楼有自己的房间,但自从毕业归来后,林利胜和铁头烙似乎都有些刻意疏远他,想把他推出门去干自己的事,便把叶弥三放到了这栋娱乐兼备用的安保楼。
本来几人的伤势都不重,昨晚陈志伟也一一处理过。原以为已无大碍,但清晨七点,李承坤忽然发起了高烧。
当时,大头尿急,从李承坤床前经过时听见他呼吸粗重。疑惑地过去想探了探他的鼻息,暗淡的天色中不小心摸到了李承坤的皮肤,一阵滚烫。大喊了一声大坤,声音把偌大的起居室都穿透了。
徐祖生被声音惊醒,也过来探了探温度。让大头拿毛巾弄了些冷水敷在李承坤的额头,自己下去找了叶弥三。
陈志伟之前忙到大半夜,刚刚去休息,徐祖生不好再辛苦老人,就想把李承坤送去医院。
但等到叶弥三和徐祖生备好车马,拿着担架到宿舍搬人时,就发现作息规律的老人又坐到了李承坤的床边。不一会,宋世豪陪着林利胜也到了。
大头用陈志伟的医疗镊子夹着勾勾曲曲的细蚂蟥,仔细地看了看。对着一旁的徐祖生和刚到不久的包仔说:“这蚂蟥是条新品种,如果我读多两年书我一定给它上报到联合国,领个诺贝尔科学奖,兴许还能发笔横财。”
旁边几人均是微微一笑,谁也没有指正他诺奖不是联合国的。
包仔把原本敷在李承坤额上的毛巾拧了拧,给满头大汗的李承坤擦了擦身。大头捏着蚂蟥给周围展示了一番,自己下了楼,在地上找了个拳头大的石头刚想砸,脑海里浮现的是李承坤满头大汗的脸。
在大头的认知里,李承坤全身的汗水都是因为害怕蚂蟥而不是因为高烧。所以他赶紧站了起来,拿着石头走出了大院,拐了个弯,走到了湖子的对面,将蚂蟥抵在大石头上砸成了肉酱。
楼上出来透气的徐祖生远远看着大头的背影,笑着问包仔,大头这是给蚂蟥送葬去?
包仔无声轻笑。
中午,大头和一帮人轰轰闹闹地下一楼饭堂吃饭,碰见敬哥和宋世琛一脉的兄弟,昨天他们被分到了不同的地方休息。
徐祖生拉着大头一一给他们又介绍了一遍,还说这就是昨晚单枪匹马跑到越南狙击的那小子。众人不管出没出勤的,都大概听说了昨晚的事,听说冒出来的几个小子非常不错。这就见上了一个,大家都很高兴,热情地和大头打招呼。
一些昨晚出勤的兄弟更是亲热的上来和大头击掌撞肩,气氛因为大头和何盛波等人的到来一下子热烈了起来。
大头也很高兴,一路嘻嘻哈哈的,但是真正说出口的话很少。
李承坤和包仔不在身边,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发自内心地高兴,因为他能感觉得到这次他们是真真正正地接受他们,把他们三个当兄弟了。
饭吃了一半,大头趁着空隙,和食堂的大叔要了两个大碗,打了一些热饭菜,就跑回了三楼。刀疤从外面进来,看见大头有些偷偷摸摸,急急忙忙的背影,对着徐祖生打了个眼神。徐祖生转头一看,说:“惦记上面两个没吃吧。”
这小子平时那么爱吹牛,今天居然一声不吭,真是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