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几人抓紧冲了凉就出来了。当李承坤坐着自行车路过一号点时,他们的船上已经坐了好几个人,好像伤病初愈的王大就在上面,还有个杨德宁。
其他几个背对着河堤,他没认出来。
大头见李承坤没停车就嚷嚷了起来,看见船上半放下来的油布才终于发现不对劲,带着点难以置信地问:“怎么了?我们的点被抢了?”
“别胡思乱想,今晚我们换到二号点。”
听了李承坤的话,大头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人都塌下来了一点。
“诶,那今晚在二号收货啊?”
李承坤一惊,这才发现,早在下午吃饭时他就说漏了嘴,还好大头现在哪儿也去不了了。
“没有,我们是预备役。”
“哦…”
果然还是包仔机灵,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就把大头堵住了。
除了上次张文杰的事情,几人还都没怎么到过二号点,最多是途径看见过岸边的船。
包仔下到船里,像是探索新奇事物一样,左左右右地看。嘴里还嘀咕着:“我怎么觉得他们这里的船比我们的大点。”
“你发什么癫,人家船都有规格的,还大一点,怎么不大两点。”
大头似乎又回到从前那个吊儿郎当的大头了。
但似乎只是似乎!
话没超过三句,大头就说:“诶,你们说我想现在做着和水有关的生意,那我该给我儿子取个什么名字?”
“曾水牛!”
“滚!”
“大坤,你说。我姓曾,儿子取个什么名字能显得大气点?”
其实,李承坤不太提得起兴致为孩子取名。看着不知不觉,沉浸在喜悦中的大头,李承坤心情愈加地沉闷。
大头被人为地从他们三个中割裂出去了。
而且,还是在他和包仔知道的情况下。这种情况很难受,他们救他不能。
这就像你看着自己的好兄弟在你面前一点点地被旋涡吞噬,而你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愤怒着,却无法怪罪谁。
甚至不忍心怪罪咎由自取的他自己!
“你别吵他了,他烦着呢。”
包仔很体贴,也比他理性许多。也许他真的该好好控制自己的情绪,向包仔学学为人处世。
“烦什么?”
大头瞪着两只铜铃般的眼睛,无辜地问,样子带着天真。
“多大了?”李承坤把抽了一半的烟丢到了水里,勉强自己面带笑意。
“谁?”
“你娃啊?”
大头见李承坤终面色舒缓下来,也愿意参和进来说话,噌噌的就坐了过来。
包仔一见他那么靠近李承坤,生怕李承坤脾气一上来就质问他,或者告诉他全部计划,赶紧也跟了过来。
三人紧靠着,坐在低矮的船舱里,像三个依偎取暖的孩子。
“还没生出来呢,我怎么知道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