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坤很想问一句:为什么!
但最终还是识相地选择闭嘴。
“回去后,也不要乱说。”
李承坤无声地低下头。
想了一下,徐祖生又说:“敬哥也不会多问的。”
“嗯!”这里又出现了李承坤想不通的事情,为什么敬哥连这都不问!以他的立场问一声不是应该的吗!
柔柔的火苗将一锅半生半熟又半糊的腊肉蒸饭烘出了香味。
别说,虽然卖相不好看,但味道还不错。
吃饭的时候,李承坤问为什么胜哥不让他们住店或者投宿农家。
徐祖生满不在乎地道:“以前胜哥和铁头烙走街串巷卖过货,有一回夜深晚了,便在一个村子投了宿,想不到差点被劫了。”
“那之后,他们凡是带货带钱出门都是野宿。”
“卖人肉包子的那种黑店啊?”
李承坤本想开个玩笑,想不到徐祖生摇了摇头,认真道:“不是,普通的农家。”
“那么可怕?”
说完,李承坤又觉得自己表现得太过天真了。
杀人越货,古往今来层出不穷,有什么可怕的。
人到了绝路的时候,比这可怕多的事情都干得出来,这点算什么。
这样一看,之前徐祖生说的,人生而有罪过,完全是对的。
李承坤从裤袋里拿出一本带着红胶皮套的地图,翻到大概的位置,细细地看了一会儿。然后将合上的本子握在手里。
“生哥,前面就是省级关卡,我们什么时候进城?”
只要过了这个关卡,车上的东西都将变得合法。
徐祖生轻应一声,道:“天黑以后。”
李承坤想自嘲一句:我们已经变成了日宿夜游的行尸走肉。
但好不容易才从刚才的情绪中走出来,不想再来回纠扯了,于是闭了嘴。
“承坤,你还记得那晚来交货的那个越南小男孩的长相吗?”
李承坤放好地图,疑惑地看向徐祖生。
思考许久,李承坤才明白徐祖生指的交货是指正月开年,运送珍珠的那一次。
“不记得了。没看清楚,就记得骨架很细,应该长得蛮清秀的。”
徐祖生靠在大石头上,嘴里含了一根用来剔牙的长长的荩草心。当李承坤说到骨架很细的时候,他情不自禁地转头看了李承坤一眼。
李承坤疑惑:“怎么了?”
“没。想不到你观察还挺仔细的。”
“怎么忽然对这个有兴趣,找他有事?”
“没事,就是突然想起来了,问问。”
李承坤见徐祖生不愿多谈,便没有再追问。
拿着铜壶和两双筷子正要到河边洗漱,徐祖生见了又将他喊回来,让他把刚才装米的袋子也一并洗了。
回来的时候,徐祖生躺在几个平整点的石头上,似乎睡着了,李承坤将洗好的东西放到车上,检查了一遍车窗和车锁,又看了看四周的情况,这才走到河滩,在徐祖生身边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