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强花了不少的精力,但没有查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河里的生意彻底停了,听说阮哲明病了。
这一河两岸的几位大佬,忽然一起离场。
这巧合实在太巧合,让人不安!
李承坤坐在吧台里抽烟,空闲下来的包仔已经接替他,上楼去陪客人了。
河里开始放假的两天,大头在这里晃荡了一下,现在又不知道带着女朋友跑到哪里去风花雪月了。
自从上次无言的闷喝后,李承坤再也没有见过徐祖生,更没有收到关于他的任何消息。
这种虚浮的平静像大雨中的浮萍,飘荡之感让人恐惧。
踩灭剩下的半支烟,李承坤转身又点了一根。
最近,他的烟特别的重,重得一靠近李民就惹来他的嫌弃。
但,这也是他现在唯一的甜味剂。
李民拿了学生报告手册,匆匆跟自己同组的人说自己有急事不能参与打扫卫生,便就跟着洪庆回到了他家里。
坐在洪庆自行车后座上的时候,李民特地要洪庆给他多布置一点作业。说自己明天后天和大后天都不来了,要在家里做饭给哥哥。
洪庆好笑,然后真的如言把未来的三天的学习量都放在了这个晚上。还在课间休息的时候开玩笑似的,和李民说了两句老挝语。想不到李民都听懂了,还用越南语流利地回怼他。
这孩子对语言真的很有天赋,他就那天就随便说了两句,想引起他的学习兴趣,想不到他就记下来了。
不过,为什么他的英语那么差,反而对这些小语种语言这么有兴趣呢!
理论上说,英语作为一个大系统的语言,应该更容易学习才对。
“想不想学老挝语?”
李民从作业本上抬起头,疑惑又好奇地看向洪庆认真的脸。
“老挝在哪里?”
“就在越南隔壁。要是会点老挝语,你不止可以冒充越南人,还可以冒充老挝人。因为老挝也有人讲越南语。”
李民转着自己手中的钢笔,认真的思考着。
这只钢笔是李承坤出差时给他买回来的。钢笔外观上除了中间的笔环和笔帽上的笔扣是金黄色的外,通体乌黑。笔环上还刻有一个英文单词PARKER,里面金黄色的笔尖也刻有这个单词,旁边还有美丽的花纹。
他很喜欢。
“我为什么要冒充越南人和老挝人?”
“哈哈哈,老师这不是随便一说嘛!”
可能是受世俗眼光的影响,李民一直不喜欢人家说他是越南人。低低地“哦”了一声,李民说道:
“那学一点吧。也不知道他以后会不会和老挝人做生意。”
洪庆终于明白李民为什么喜欢越南语而不喜欢英语了。
当晚,洪庆没有直接教李民老挝语,因为他会的也不多。会老挝语的是他的父亲和母亲,这会儿两位老人都睡了。
李民说,那就改天再学吧。然后低下头继续抄自己的作业。直到十点半,李民才拿着洪庆新找到的一本越南九年级的越文课文出门。
黑色的书包一挎,看了一眼手腕上宁静晶莹的手表,李民坐上车子匆匆奔向咏月人间。
早上他和李承坤说了今晚要去校长家学习,会迟一点回家。但那会儿,李承坤半睡半醒,也不知道听没听见。回得有些晚了,怕他担心。
进到店里,就看见包仔在一楼陪着一桌人,李民走到他身旁和他打了一个招呼。
包仔眨着眼睛,用下巴指着门外,示意李承坤出门去了。
李民点点头,直接上了二楼。打算去李承坤的办公室等李承坤下班,顺便看看洪庆今晚给的新课本。
刚走到办公室门口,李民忽然看见了从李承坤办公室里出来的刘立平。李民有些犹豫地问他是谁。
刘立平一脸无辜地看向李民,说:“我叫刘立平,是承坤哥捡来的!”
哗。
一桶冰水将李民浇得一个透心凉。
略薄的嘴唇抖抖擞擞地抖个不停,就是抓不住自己要说的话。
李承坤出门回来,在一楼碰见了包仔。
包仔告诉他李民来了,“好像上你办公室休息了!”
实属多事之秋,他确实抽不出时间陪伴李民。而李民的学业似乎也越来越重。也不知道是洪庆要求太严还是李民太努力,最近都差不多是这个时辰才从洪庆那里回来。
有时他甚至连晚自修也不去上,直接去洪庆家里学越南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