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一开始觉得自己这样的质疑还理直气壮,那是因为在她的想像里,这是秦荣光没有遵守他的承诺。但接下来秦荣光的话,无疑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秦荣光恼怒地望着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冷哼了一声说:“那向小姐以为你来质问我,就可以改变事情的结果吗?你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
小北语塞。在她的价值体系里,人不是要讲诚信的吗?怎么可以当面说一套背地里一套?
“秦爷爷,我只是以受害者的身份来对您的承诺要一个兑现。”
“好一个受害者!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你走,你现在就离开这里,我不会给你任何说明,也不必给你任何的说明,这是秦家的家事,轮不到你来张牙舞爪。”
秦荣光激动地站了起来,指着门口轰小北离开,他的声音拔高了一些,也喘得厉害,门外的管家听到了担心秦荣光,端了一杯茶佯装要给小北来看茶,见这副阵势,他也一个劲儿地给小北使眼『色』。
原以为他爷爷是讲理的人,可现在才明白即使他是讲理的,因为谈话的对象是她,也不愿讲了。正如秦荣光所说,这是秦家的家事,她以什么身份来质问他?纵然他有过一个那样的承诺,但并没有加上时间的期限。
小北沮丧地从秦荣光的书房里退出来,一下楼在客厅里等着的许嘉南站了起来,看她的样子,知道谈话并不顺利。他也没问,跟着小北出来。
秦荣光的书房里,管家给他添了一点热茶,安慰秦荣光说:“董事长您可消消气,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这般的不懂事的。”
秦荣光冷哼了一声,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几口,对管家说:“今天的事不要让秦逍母子知道。”
管家点头称是,刚要退出来,秦荣光又喝住他:“你找人查查,这丫头和秦逍是否还有来往?”说完他坐在那张大班椅上闭目养神。他不知道自己命里是不是和秦圳天大房一犯冲,苏欣然年纪大些了『性』子也平了些,可这会儿又来了一个和苏欣然年轻时如出一辙的向小北。好在她和秦逍分开了。
小北从上车起,只对许嘉南说了一句:“麻烦学长送我去学校好吗?”声音里尽是疲惫,然后就坐在副驾驶不作声了。她一直闭着眼睛,没有交谈的意愿。许嘉南也不吵她,安静地做她的车夫。到了青大时,许嘉南才叫她说:“小北,已经到了。”
小北对许嘉南还是很觉得过意不去的,他那么帮她,自己却还没有一句真话,偏偏这些事她不能说。她十分矛盾地说:“学长对不起,谢谢你。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饭好了。上次那顿徐磊律师的我还没有请。要不等这个月我拿到工资吧。”
她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表现出向他表示感谢的诚意。许嘉南嘴角扬了扬:“好啊,提前三天和我说,我便三天不吃不喝,等着吃你这顿大餐。”
他很少打趣,这样的许氏幽默让小北的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小北点头:“那我走了,学长你慢点开车。”许嘉南也点头,并同时发动了车子,听到小北关了车门的声音,他抽了一支烟出来,叼在嘴里,却不点火,一直目视着那个单薄的背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