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庚辰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北墟的功法大多要配合阵法使用,你这样单打独斗,必然要吃亏。”
马六道:“你不用安慰我,方才你冲来的一刹那我就已呆住,这样的反应就算是在阵法中也要被你击中的。”
纪庚辰道:“那时肯定有管少府他们替你拖住我。”
马六道:“只怕少府他们也会惊得忘了动手。你那剑气实在惊人,竟压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他叹息道:“这剑法只怕寻常凡人倾尽一生也无法练出,我真是不懂这世上怎会生出如此可怕的剑法。”
纪庚辰道:“齐老鬼的剑法本就不是寻常凡人能练的,若是人人皆能习得此种剑法,这世间又哪里会有妖魔作乱。”
马六道:“既然不能人人习得,你就不应当阻我北墟的路。”
纪庚辰道:“为什么?难道你打不过我还有理了?”
马六道:“你们道士的道法、剑术都不是寻常凡人能学的,你们本身就已从凡人之中脱离出来了,又和那些妖魔鬼怪有什么分别?”
纪庚辰道:“区别就是我们道士都觉得自己是凡人,也很愿意为凡间降妖除魔。”
马六道:“可凡人不能习你之术,大家都在怕你们。”
纪庚辰道:“人们对于自己无法理解的事,总是会害怕的,我们又不能因为被人惧怕就停止降妖。”
马六道:“但你们并不能成为凡人真正的主力,能做凡间力量代表的应当是我北墟!”
纪庚辰道:“降妖这种事,为何偏要有个代表?”
马六道:“因为凡人的命运必须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北墟的机关与暗器之术人人都能学得,我们想将凡人也可对抗妖魔的想法传递给世人。”
纪庚辰道:“这想法并没有错,可与我们三祖山又有什么关系?”
马六道:“现在凡人大多都已习惯了被道士、妖师保护,很多人根本不相信凡人可以对付妖魔,照此发展下去,若是以后能学习法术的人变得越来越少,那凡人的处境将十分危急,所以只有北墟击败了道士与妖师,并将机关之法传与更多人,凡人才能真正的在这世间生存下去。”
纪庚辰道:“传授机关术你可以广收门徒,为何要打倒道士?三祖山与北墟向来没有冲突,也从未向世人灌输过只有道士才能降妖的想法,你这样莫名其妙的攻击道士,我们道士岂不是没处讲理?”
马六道:“其实我们并不是要攻击道士,我们的目标只是你而已。”
纪庚辰道:“我?”
马六道:“是的。”
纪庚辰道:“我可从未对北墟下过手,你们对付我做什么?”
马六道:“因为你们纪家曾为某个王朝续命三百余年,所以有你在三祖山只怕会一统凡间。”
纪庚辰笑道:“这种事……这种事要看天意,那倒霉王朝不也在纪天衡的手中完蛋了?”
时节惊讶道:“纪天衡?”
纪庚辰道:“怎么?”
时节道:“纪天衡是你……”
纪庚辰道:“是我纪家的老祖宗,怎么了?”
时节看着手中的龙骨剑,尴尬地笑道:“没,没什么,就是觉得这名字耳熟。”
纪庚辰道:“你也知道?”
他笑道:“呵,我祖上还有名人了。”
马六道:“你活着,就是我们北墟计划最大的阻碍。”
纪庚辰道:“这么说你们是一定要杀我?”
马六道:“也不是。”
纪庚辰道:“哦?还有其他法子?”
马六道:“如果你能离开三祖山……”
纪庚辰接言道:“不可能!”
马六道:“那我们就是敌人了。”
他说着闭上了眼睛,道:“动手吧,你不杀我,我以后也会去杀你的。”
纪庚辰笑道:“好,你可别睁眼睛,我一向不愿被死人盯着。”
马六道:“我不会睁眼的,你快些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