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庚辰瞧着肖元纬激动的样子,安慰道:“肖师兄不要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肖元纬啜泣道:“我那天我”
他跪坐在地哭成一团,就连说话也是断断续续十分含糊。
纪庚辰忙道:“肖师兄,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肖元纬抽噎道:“我我只记记”
他的声音越说越低,像是已哭干了力气。
纪庚辰只得弯下腰,凑近他道:“你记得什么?”
肖元纬道:“我记”
纪庚辰皱着眉,又凑近了一些。
肖元纬忽地大喝道:“纪庚辰!我要你的命!”
随着这一声爆喝,肖元纬本在袖中的左手忽地自袖中抽出了一把匕首,他算准了纪庚辰此时来不及起身,便欺身向前举起匕首猛刺纪庚辰的胸口!
纪庚辰却将手一挥抓住了他的手腕,然后借力一甩,将肖元纬整个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时节探头一瞧,道:“这事儿我可不管,待会你自己给他接骨。”
纪庚辰道:“这人保不齐是冲你来的,我替你收拾了他,你居然连帮个忙也不肯。”
时节道:“方才我俩在这儿一直聊得开心,一直到你来,才将人家吓得变了脸色,你难不成是和他有仇?”
纪庚辰道:“仇是没有,我只不过是奇怪一个应当死了的人,为何却还好好地活着。”
时节道:“他应当死了?”
纪庚辰道:“你还记得北墟的那些水人吗?”
时节道:“当然记得,这种事怎么可能忘。”
纪庚辰道:“那夜我与马六回去以后,发觉管少府他们被人困在了大殿中,而困住他们的水人,就长着一副肖元纬的样貌。当时管少府就是没认出那肖元纬是水人扮的,才中了圈套。”
时节道:“照你这么说,管少府并不知道肖元纬来到了丞相府?”
纪庚辰道:“他应当是不知道。”
相修然忽地道:“我说北墟为何会突然送来个弟子。”
纪庚辰道:“只怕送他来的也并不是北墟的人,北墟无论有什么行动,管少府都必然会知晓的。”
相修然道:“那他会是谁送来的?”
纪庚辰瞧着被摔得昏死过去的肖元纬,笑道:“那就要问他了。”
时节道:“可这人已经昏过去了。”
纪庚辰道:“那就要劳烦时节少爷出手将他唤醒了。”
时节道:“一桶水就能解决的问题,何必浪费我的药?”
纪庚辰道:“只怕一会儿他还要晕过去,这总是泼水,岂不是弄脏了相府的地?”
时节道:“你要他不论多痛都一直醒着?”
纪庚辰道:“正是。”
时节在怀中摸索一阵,取出了一粒药丸丢给纪庚辰,道:“给你。”
纪庚辰瞧着时节,疑惑道:“你那凳子上难不成长了钩子?”
时节道:“好好的凳子怎么会长钩子?”
纪庚辰道:“那你怎么连屁股也不肯抬一抬?”
时节道:“喂药这事还是你来吧,万一他是装晕,再一口咬断了我的手。”
纪庚辰笑道:“你倒是惜命。”
他说着蹲下身,将药丸塞进了肖元纬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