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息他人怒意的办法有很多种,满足对方的愿望恰恰就是最好的一种。
相修然抢走了肖元纬,他不得不这样做,因为北墟的事不该由道士来解决。
但他也给了纪庚辰好处,对于眼下的纪庚辰来说保护时节回衍生堂才是头等大事,所以相修然给出的条件足够好,能好到让纪庚辰暂时忘记肖元纬的事。
只要纪庚辰不提肖元纬,这顿晚饭就算得上是很融洽。
纪庚辰当然不会再提肖元纬,他虽然急需与水人有关的线索,但水人的事与时节无关,他不会拿时节的公选去做赌注。
所以这顿晚饭,确实非常和谐。
晚饭过后,相修然问道:“你们的住处可否离得稍微远些?”
纪庚辰道:“这种事自然全听相爷安排。”
相修然道:“那时节就在原先的住处吧,他的东西正好也还未拿走。”
时节道:“好。”
相修然道:“纪道长就住在外院的客房吧,那边离时节的住处也近一些。”
纪庚辰道:“好说,好说。”
夜色已晚,纪庚辰拜别了丞相后,就一头扎进了自己的房中。
相修然瞧着纪庚辰进屋后,便对时节道:“你真的打定主意要回去参加公选?”
时节道:“事已至此,我当然要回去。”
相修然道:“你这样做,确实是白瞎了你父亲的一片苦心。”
时节道:“我知道父亲一定不希望我出事。”
相修然道:“你此次若是回去参加公选,就一定会惹上杀身之祸。”
时节道:“但即便如此,我也不想在相府躲一辈子。”
相修然道:“我知道你有些事不愿做,我也不会强迫你,所以公选的事你最好重新考虑一下。”
时节道:“还要怎么样考虑?”
相修然道:“你的几个伯父和他们儿子都已被三祖山严密地把控住了,你这次即便是回去参加公选,也不会得到任何人的支持。所以,我想了另一个方法来解决此事。”
时节道:“什么方法?”
相修然道:“你不愿留在相府,那我可以给你一笔钱和一个新身份,然后你便可以离开这里,到一个没人能找到的地方去。”
时节道:“这世间真有这样的地方?”
相修然道:“茫茫人海,他们就是想找又从哪下手?”
他笑道:“更别提公选一过,他们就没了找你的理由。”
时节道:“楼兰若是当上了家主其他人确实没有再继续找我的理由了。”
相修然道:“那时就算是纪庚辰,也不会去找你,他还要应付楼兰,准备拜师仪式,再往后他就要被三祖山束缚住,直到他成为掌教,接管三祖山。”
相修然瞧着时节,轻声道:“时节,你和他并不是一类人,何苦去掺和进他的乱事里?”
时节回头去看纪庚辰的屋子,那间屋子并没有亮灯,纪庚辰此时一定已经睡了。
相修然又道:“比起争夺家主,齐道长也一定更希望你平安,到时你一走,我就会托人给齐道长传信,说你一切都好。”
时节苦笑道:“这么一说,连齐道长也不会想着找我了。”
相修然道:“那时谁再去找你,无异于是在给你引来灾祸,齐道长知道你平安,就一定不会打扰你的。”
时节又道:“北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