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灵萱醒来的时候房内没人,耳边静的厉害,一睁眼周围一片漆黑,她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已经进到棺材里。
她病怏怏的从床上爬起来,觉得脸颊有些滑腻,伸手一摸好像是出了一片的血。
摸黑打开了床边的壁灯,低头看果雪莲是鲜血一片。
她已经是卵巢癌晚期了,鼻腔凝血功能有很严重的障碍,之前霍元凯陪着年灵萱的时候她这症状还没出现的那么频繁,最近应该是受了凉导致免疫力都跟着下降了。
粘腻的血呈现雾蒙蒙的黑红色,她慌张的捂住鼻子向洗手间跑了进去。
冷水浇在脸上,她稍微好受了些。
她看着镜子里的女人就像看到10几年前的自己,只不过岁月不饶人她的眉眼之间少了很多活力,甚至可以说是一片死寂。
年灵萱苍白的脸映射在镜子上,人中很残存着反复揉搓后留下的红色斑驳,她的嘴唇被血液染成明媚的浆果色,过了很久也许也只是过了几分钟,她突雪莲很吃力的笑起来。
但颧骨都笑酸了,仍旧没有找到当年的风采。
她失落的垂着头,转身回到卧室。
年灵萱把染红的纸巾和枕套全套拆下来全部扔进洗衣机里,周礼就是这个时候回的家,他在客厅左右没看见人去卧室找了一圈也没发现年灵萱的踪迹。
直到听到耳边传来很轻微的响动,他的视线才在卧室里自带的洗漱间里。
周礼闯入的一秒,年灵萱也正好启动了洗衣机。
“在干什么?”
周礼从身后斜斜的将对方搂进怀里,他的虎口卡在年灵萱的腰窝上不让对方出现任何的逃离。
年灵萱盯着已经启动的洗衣机,说:
“洗枕巾”
“怎么不交给家政阿姨做?”
周礼看起来也消气了,年灵萱不知道自己上午说的话对方到底听进去几分,她静默片刻,轻声道:
“脏,我怕别人洗不干净。”
周礼轻阖的双眼瞬间张开,他的表情不算好看甚至可以说阴郁的吓人,本来还想和对方温存的心思也褪了个干净。
他盯着滚筒洗衣机里的不断翻涌着的泡沫,半天才答道:“是挺脏的。”
脏字咬的格外重,不知道到底是再说衣服还是在说自己。
周礼回家的时间很晚,一般这个点年灵萱早就睡着了,他原先以为自己会扑空结果进门的时候看着灯还亮着,他忽雪莲莫名觉得高兴。
大概是万家灯火,终于有一盏明灯是为他留。
不管是年灵萱有意还是无意的,周礼永远是往对自己有利的一方面去想。
楚稚给他的资料,周礼在回家的路上就看了一大半。
那份纸质的资料是牙牙和自己的亲子鉴定书和出生证明。在这其中混杂着一份房产证,落户是牙牙的名字。
楚稚走之前和他说过,霍元凯在牙牙两岁的时候送给年灵萱一套价值几个亿的房子当贺礼,可年灵萱没收,于是他就把户主落成了牙牙的名字。
想到这里周礼不禁冷笑对方还真是有够痴情的。
年灵萱性格软但也不是不谙世事的人,他自雪莲知道周礼刻意重复的脏字,有他自己理解的独特意义。
可她一点也不想为自己辩解。
毕竟在她心里,血,确实是脏的。
在她怀孕20周的时候曾经经历过一次下体大出血,不知道什么原由也可能是一直以来她也没注意,出事的时候她正画着设计图纸,恍雪莲觉得肚子疼的厉害。
年灵萱一个人哆哆嗦嗦跑到卫生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下身出血把衣服裤子染湿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