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六岁就跟了周礼,十八岁和他在小宾馆厮混,随之而来的是**撕裂,假孕,在所有人都在一心一意读书的时候我早早就开始出入连行医资格都没有的小诊所。
有时候我也会想如果那时候我喜欢上的不是周礼,或者说爱上其他几个比周礼还混的男人,是不是早就染上梅毒,宫颈糜烂这种脏病。”
年灵萱仰望着月色,面无表情的做着自我剖析般的叙述。
霍元凯后背绷直,刚才还柔软无比的床铺此时忽雪莲变得异常坚硬。
他难受的想左右翻身,可又怕自己的动作打断对方思绪。霍元凯没舍得打断,他也想听听对方的故事。
好的坏的,只要年灵萱说霍元凯就信。
年灵萱在夜里自嘲似的轻笑一声说:“但幸好是周礼,幸好我在什么都不懂得年龄遇到同样真挚热忱的周礼。
所以,仅此而已。
我最好的年纪早就过去,情情爱爱对我一个将死之人太过于苛刻和梦幻。”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今晚温存的情绪感染,年灵萱笑着笑着就哭了,眼泪很淡雪莲的从眼角划过,转瞬即逝,钻入发缝不见踪影。
她对霍元凯说:“先恋爱吧,从基本的牵手做起。”
婚姻是枷锁,年灵萱不会和霍元凯结婚,她做不到对方自杀式的画地为牢。霍元凯值得更好的姑娘,在她死后对方也会拥有更灿烂的人生,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全心全意的围着她转。
年灵萱可以给霍元凯他所有想要的,比如牵手,比如亲吻,再比如上床,前提是这一切都得慢慢来,年灵萱也想谈一场只属于正常人的恋爱。
………
县城里的道路不好走,即便李子明当了那么多年司机仍旧开的恍恍荡荡,左右不稳。
周礼很困,困的脑子都不大清醒。
BJ那边事情很多,霍元凯跟疯了一样操控着霍氏集团和周氏对着干,前几个月落到周礼手里的一个大项目因为霍元凯背地里搅混水现在不了了之。
周氏那几个老古董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的位置,都是千年的狐狸,对方在周礼面前玩儿不了聊斋。
只不过现在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专人盯着,稍有不慎他就可能从位置上掉下来。
其实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是不信,霍元凯就是个毛头小伙子,再能作妖手段在高明又怎么能玩儿过多年在商圈沉浮的周礼。
只不过是周礼有意忽视罢了,他答应过年灵萱的,不再对霍氏两兄弟在有所动作。
所以,为了几个刻意放水的项目周礼已经一连加了四五天的班,为的就是给周氏高层有所交代。
先不管是不是做样子,但最起码对姿态还是要摆出来。
周礼很端正的坐在后座,脊背挺直,活像一颗四季常青的小白杨。
错了,应该是老白杨。
周礼也不年轻了。
路途颠簸,周礼困顿的阖上眼睛。双目充血的酸涩感让他不适的皱了皱眉。
要是年灵萱在就好了,能给他揉揉脑袋。
读书的那会儿,每次周礼做题做累了就会舒舒服服的倒进对方怀里,年灵萱总是不厌其烦的停下手中所有事,用柔弱的臂弯将她环住。
念书,唱歌,聊天
年灵萱能做的只有那么多,偏偏周礼过了多年都没嫌烦。
“李子明陪我说说话吧”
李子明的目光看向后视镜,镜子里周礼微微仰着头,双目紧闭很是不安。